桑梅低下頭,愧疚道:“對不起,都是因為我,他們才會安排你上夜班。”
今天一大早,
桑梅聽說後,找到何靈乾了一架。
她爹說了,都是廠二代,不用怕何家人。
蘇鳶倒不是很在意,“你等在門口,就是為了說這些?”
這事兒確實因桑梅而起,也是蘇鳶多管閒事,是非才會到她身上。
桑梅抬起頭,晶晶亮的眼神特彆專注地望著蘇鳶,“蘇鳶,我們是朋友嗎?”
蘇鳶很訝異,沒有第一時間回答。
她不能理解
――桑梅就是為了這個問題,頂著一腦袋傷痕站在這裡供人圍觀?
長時間的沉默,令桑梅心底忐忑,嗬嗬笑著掩飾自己的尷尬,“我就是問問,不同意也沒……”
下一秒,她聽到了意外的回答,“是。”
傭兵界隻有金錢和酒色,蘇鳶上輩子沒朋友。
既然來到這裡,人生已經重新來過,有個朋友似乎也不壞。
桑梅瞪大眼睛,難以置信道:“你答應了?蘇鳶,我們是朋友了?”
“嗯。”蘇鳶輕點頭,還沒來的及說話。
桑梅便抱著蘇鳶又叫又跳,“噢噢,太好了,我有朋友了。”
“桑梅,你又發什麼瘋呢?”唐小栓打著哈欠走來。
桑梅看著他嫌棄地說: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你竟然沒有裝病逃班?”
作為最沒出息的廠二代,兩人一見麵習慣性地相互埋汰。
唐小栓擦掉眼角的眼屎,“管好你自己吧,臉上難看死了。”
桑梅不甘示弱,“唐叔應該把你另一隻胳膊也打斷。”
嘴真欠!
“蘇鳶和你一組,真倒黴!”桑梅正說的起勁,發現蘇鳶已經進了廠子。
她急忙追上去,塞給蘇鳶一把鑰匙,“蘇鳶,晚上值夜班很冷的。”
“後勤處有煤球爐子,你冷了去那裡暖和暖和。”
蘇鳶拒絕,“不用,我不冷。”
她有空間,不需要。
唐小栓拿走鑰匙,“鳶姐,不用白不用,桑叔給她搬了幾十塊煤球放在後勤處。”
桑梅大方道:“對,蘇鳶你隨便用,煤球不夠了,再讓我爸送點來。”
她新交了朋友有點舍不得分開,
“蘇鳶,要不要我今晚陪你值班?”
“明天是活訊,我請假,咱們一起去趕海……”
蘇鳶停下腳步,表情嚴肅道:“桑梅,我很喜歡這份工作。”
“沒時間陪你玩。”
桑梅不明白
——蘇鳶方才還和顏悅色,為什麼幾句話便翻臉了?
“你是不是後悔和我做朋友了?”
蘇鳶揉揉額頭,“沒有,你回去吧。”
桑梅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唐小栓收回落在她身上的視線,狀似隨意道:“鳶姐,您彆介意,她就是一小孩。”
蘇鳶語氣肯定地說:“你喜歡桑梅。”
“怎麼看出來的?”唐小栓表情有刹那的僵硬,“我喜歡沒用,人家看不上我。”
蘇鳶震驚了,“你真喜歡桑梅?”
她隻是開個玩笑,堵住唐小栓的嘴。
從昨天到現在,唐小栓給她的印象就是一個話癆。
唐小栓:……
有點想打人,奈何打不過。
“蘇鳶!”
一個突如其來的聲音響起。
蘇鳶聞聲望去,驚喜道:“黎星回!”
蘇鳶跑過去掛在黎星回身上,“你怎麼來了?”
黎星回出海巡邏許多天了。
沒見到人時,蘇鳶尚未覺出什麼。
乍一見麵,她發現有點想這個男人了。
黎星回手臂環住蘇鳶的腰,銳利的眼神一點點變得柔和,“你被廠裡人針對了?”
蘇鳶:“你聽誰說得?”
蘇菲從黎星回身後露出身形,“我告訴姐夫的。”
她手上捧著不少點心和茶葉。
蘇鳶問道:“你跟著來做什麼?”
“還不是擔心你晚上休息不好?”蘇暢氣喘籲籲,最後一個趕到。
他繞過一旁翻鬥車,第一時間去拍打黎星回抱著蘇鳶的胳膊,
“鬆開,占便宜沒夠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