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船廠深處,逼仄的小巷儘頭。
桑梅打開斑駁生鏽的鐵門,不好意思地說道:“抱歉,我們家很小。”
“蘇鳶,快進來,快進來。”桑利民聽到動靜,急忙出來迎人。
一位身形微微發福,梳著利落短發的婦人緊隨其後,正是桑梅的母親。
她潮濕的雙手在灰格布圍裙上擦了擦,拉著蘇鳶的手,眼裡滿是感激,“蘇鳶,可算把你盼來了!”
“這段時間多虧了你照顧梅梅,我們都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
桑父笑著附和道:“梅梅下班回家經常念叨你。”
蘇鳶遞上事先準備的禮兜,“叔叔阿姨好。”
“你人過來就行,帶什麼禮物啊。”桑母伸手去接,猝不及防被兜子拽了個趔趄。
“謔,什麼東西這麼重?”
蘇鳶:“西瓜和草莓。”
“哎喲,這時候還能買到西瓜和草莓?花了不少錢吧?”桑母不好意思收。
“媽,您幫忙切西瓜。”桑梅可不管這些,拉著蘇鳶往屋內衝,“我和蘇鳶快餓死了,先去吃飯了。”
進門後,映入眼簾的是一張雙人床。
本就不大的客廳更顯逼仄。
桑母不好意思地說:“家裡隻有一個臥室梅梅住,我和你叔睡在外麵。”
桑梅說起這個就來氣,“還不是何金忠那個老狐狸搞的鬼。”
“他兒子對我動手動腳,還想跟著我爸當學徒,我爸不同意,他就背後搞小動作不給我們分房子。”
“估計這次分房子又沒我家的份兒了。”
桑父板著臉訓人,“行了,都是多久的事兒了,你念叨個什麼勁兒?”
桑梅氣鼓鼓地說:“我那不是氣不過嘛。”
“上梁不正下梁歪,何家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桑父沒有繼續教訓女兒,對著蘇鳶尷尬笑道:
“抱歉,讓你見笑了。”
桑母忙招呼蘇鳶,“快坐下吃飯,就當在自己家,想吃什麼自己夾。”
這頓飯過後,蘇鳶的上班生活步入正軌。
時間很快來到元宵節,也是保衛科每月一次的訓練日。
訓練項目也簡單,跑跑步,練練格鬥。
列隊長跑時,
石鬆接收到隋鋒的眼神示意,斜眼瞧著蘇鳶的方向,笑嘻嘻地說:“欸,你們見過桑梅跑步嗎?”
其他保衛員發出意味不明的笑聲,
“怎麼沒見過?”
“那屁股一扭一扭的,胸前波濤洶湧,看著真帶勁兒!”
“這樣的娘們兒睡起來才夠味兒。”
石鬆見蘇鳶不為所動,加了把火,“鋒哥,你什麼時候能把桑梅搞到手?”
“到時候,好好跟哥幾個分享分享。”
任他們說一些淫詞穢語,蘇鳶恍若未聞。
一個小時後,格鬥訓練開始。
挑選對手時,蘇鳶直接站到石鬆麵前,“我看你不順眼很久了,敢不敢比劃兩下?”
兄弟們紛紛起哄,“石鬆你行不行啊?”
“你確定?”石鬆臉色非常難看。
被一個女人選做對手,並不是一件光榮的事情。
蘇鳶轉著訓練專用木棍,抬高下巴,做出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或者你們一起上?”
“新人很囂張啊,”有保衛員看熱鬨不嫌事大,“老石,下手輕點,不要打壞了我們的新人同誌。”
蘇鳶沒了耐心。
對方話音剛落,
她零幀起手,單腿直蹬,踹得石鬆腳步踉蹌,連連後退。
一名保衛員打抱不平,指著蘇鳶說道:“嘿,你怎麼招呼不打一聲就動手?”
蘇鳶一木棍抽在他背上,差點沒將人乾趴下。
其他人見狀,紛紛圍上來,試圖給蘇鳶一個教訓。
唐小栓擋在蘇鳶麵前,怕得雙腿打顫也不挪地方,“你們想做什麼?以多欺少,還是不是男人?”
蘇鳶推著他的頭將他撥開,“上一邊兒去。”
她不給隋鋒幾人反應的時間,衝上去,一人一棍狠狠抽上去。
有人想躲,卻躲不開,結結實實挨了一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