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栓站到蘇鳶身邊,故意做出凶神惡煞的樣子,附和道:
“對,問過我們了嗎?”
他爹說了,
他鳶姐做什麼,他跟著乾就行。
劉曙光沉著臉嗬斥道:“蘇鳶,我們是工人階級,是光榮的無產階級,不是土匪流氓,不要搞欺壓百姓那一套。”
蘇鳶不吃這一套,當即不給麵子地懟回去,
“書記,照您這意思,我們廠裡的兄弟姐妹受了欺負,有了委屈,隻能忍著唄。”
“廠裡不僅不給主持公道,還要袖手旁觀?”
“既然如此,我們保衛員是乾什麼吃的?”
“造船廠的保衛科,直接就地解散得了。”
何金忠上前一步,板著臉訓斥道:“蘇鳶,這是兩碼事兒。”
“保衛科成立,是為了保護廠子,保護國家的利益,不是為了讓你逞凶鬥狠。”
蘇鳶不以為然,“在我看來是一碼事兒。”
“不管什麼人,因為家裡一點破事,來廠裡鬨一鬨便能達成目的,這樣的廠子也沒什麼氣候,早晚散夥。”
廠長王振華深覺蘇鳶的話非常有道理,終於發話了,“唐衛民,愣著做什麼?”
“非廠內員工,統統給老子轟出去。”
唐衛民尚未吩咐。
唐小栓不三不四地敬了一個禮,“是。”
他不管在場眾人的臉色,拽著池母往外走,“您都聽到了?”
“以後,彆有事兒沒事兒來廠子裡鬨。”
“有我鳶姐在,誰來都不好使。”
池母還想鬨,
蘇鳶做了個往嘴裡塞東西的動作,嚇得她不敢吱聲了。
那次被蘇鳶塞鹹菜疙瘩後,她再也不醃鹹菜了。
劉曙光和何金忠被下了麵子,跟在廠長身後,甩著手走了。
唐衛民想要拍蘇鳶的肩膀,考慮是女同誌又放下了,
由衷地誇讚道:“乾的不錯。”
“爹,我呢?”唐小栓嬉皮笑臉地湊過去。
唐衛民恍若未見,倒背著手走了。
孟夏巧越過欲言又止的池燁,對著蘇鳶真誠道:“蘇鳶,謝謝你。”
蘇鳶有一下沒一下地用棍子敲著手心,“以後有什麼困難,儘管來找我。”
“好。”孟夏巧以為蘇鳶隻是客套話。
畢竟她的工作內容不是一般人能幫得上的。
殊不知,她遇到無法攻克的難關,還需蘇鳶出手。
一天相安無事。
蘇鳶騎上侉子,在交班的隋鋒等人視線中,瀟灑走人。
她的好心情持續到家門口,戛然而止。
隻因,隔壁打起來了。
沒有撒潑打滾,沒有哭嚎咒罵,而是洪英和秦浩實打實地打起來了。
蘇鳶翻上牆頭,看到洪英嫂子沒吃虧,頓時放心了,甚至指揮起來,
“洪英嫂子,秦指導身體虛浮,踢他下盤。”
“戳他眼,右邊,抓他胳膊,肘擊他腋窩。”
秦浩一隻眼睛烏青,被洪英一拳砸中腋窩,疼得臉龐都扭曲了。
他抽著氣,齜著牙說:“蘇鳶,你好樣的!”
蘇鳶皮笑肉不笑地說:“多謝秦指導誇獎。”
這時,抱著孫子出去串門的秦婆子回來了。
她看到兒子的慘樣,瘋了一樣衝上去,
“洪英,你敢趁我不在家打我兒子,真是反了天了。”
大勇嚇得哇哇哭。
洪英從秦婆子懷中搶回兒子,伸腳將人絆倒,不屑道:“有本事,讓你兒子跟我離婚。”
“一根彆人玩膩的爛黃瓜,真當老娘稀罕!”
如果不是軍婚不好離,她能受這窩囊氣。
秦浩最好彆讓她抓到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