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睿捧著茶杯,坐在沙發上,一邊喝茶,一邊看黎星華拿著錘子對著一堆木頭和四個輪子敲敲打打。
起初,他不以為意。
直到黎星華組裝完畢,坐上去轉了幾圈。
黎睿開始不淡定了。
他起身,狀似隨意地走過去,“這是什麼?”
黎星華腳尖一點,轉椅快速移動,離他爸恨不能八丈遠。
“椅子唄,”他大聲嚷嚷道,“彆動,老黎,咱倆之間適當保持距離。”
黎睿再次走向兒子,“你起來,我仔細看看,你坐上麵我看不清楚。”
“您想乾嘛?”黎星華警惕地望著父親,“咱倆事先說好的,您不能搶,您也答應了。”
黎睿理直氣壯,“我是你老子,坐坐你的椅子怎麼了?”
“這是我嫂子送我的。”黎星華防備道,“您萬一想據為己有,我找誰說理去?”
黎睿用輩分壓人,“我是你老子,你的東西就是我的東西。”
說著,他便上前動手拉人。
這椅子他今天還要定了。
黎星華兩手一抓,抬起椅子就跑,“您想都彆想。”
兩父子拉扯間,向嶸和黎至善進了家門口。
“你倆爭什麼呢?”
聞言,黎星華父子仿佛被按了暫停鍵。
完蛋了!
這椅子沒他倆什麼事兒了。
不僅如此,在黎至善和向嶸輪番坐到椅子上體驗後,
黎至善果斷要求道:“椅子我用了,星華,這幾天再給你奶奶和你蘭姨分彆做一張。”
黎星華隻覺天都塌了,“爺爺,我不會做,這是嫂子給我做的。”
黎至善早想好了,“你方才說,阿鳶想要坐墊和靠墊,你蘭姨做好寄往海島時,順便給你要張圖紙。”
黎星華:……
周扒皮都沒您會算計。
蘇鳶尚不知一張椅子引發了怎樣的家庭風波。
她衝回家,一把抱住笑意盈盈的小老太太,“阿奶,想死我了。”
喬惠任由蘇鳶抱著,粗糙的掌心撫摸著孫女的頭,欣慰道:“長高了,也變漂亮了。”
江長河也在一旁說:“大表舅都快認不出來了。”
“我和你阿奶一路走來,遇到的所有小姑娘,就數咱家阿鳶最好看。”
蘇鳶大拇指擦過鼻尖,“那當然。”
“咱好歹也是海島一枝花。”
蘇文壯氣鼓鼓地說:“吹牛!”
他早上一睜眼,姐姐和姐夫都沒影了。
他現在還沒吃早飯呢。
阿奶來了,他第一時間告狀。
結果,阿奶說:“你大姐和姐夫是乾大事的人,你要聽話。”
他就知道
——隻要有大姐和三姐在,他便再也不是阿奶的心肝寶貝了。
蘇鳶在小胖子頭上拍了一巴掌,對著江長河說:“大表舅,學武哥大練兵時腳指甲受傷了,方才我陪他把大腳趾拔掉了。”
“您放心,學武哥活蹦亂跳,啥事兒也沒有。”
“待會兒,我阿奶做好飯,我給學武哥送去。”
江長河始終笑眯眯的,仿佛進醫院的不是自己的兒子,“阿鳶辦事,大表舅放心,辛苦你了。”
“一會兒,你陪喬嬸兒,我去送。”
蘇鳶沒再推讓,“好嘞,讓大壯帶您去。”
“我不去。”蘇文壯剛吆喝出口,
喬慧一指頭戳在他額頭上,“聽你大姐的。”
蘇文壯立刻嚷嚷開來,“每次都是這樣,隻要大姐在,您心眼都是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