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梅請了一下午的假。
她穿上蘇鳶送的漂亮衣服，畫了一個全妝，美美的走出家門。
“爹，娘，我今晚在蘇鳶家吃飯。”
路過的鄰居眼神怪異，對她指指點點。
桑梅挺起胸膛，努力給自己打氣，“桑梅，不要在意，你可以的。”
她騎著自行車去了洪英家。
洪英看到桑梅，臉色冷的可怕，“你來做什麼？”
桑梅有些緊張，脫口而出，“你想離婚嗎？”
洪英氣懵了，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她努力深呼吸，最後忍無可忍，顧不上大勇在睡覺，指著桑梅破口大罵，
“桑梅，你有正式工作，長得又漂亮，為什麼一定要插足彆人婚姻？”
洪英越說越恨鐵不成鋼，
“人好也就算了。”
“秦浩那個不是玩意兒的，值得你這樣做嗎？”
桑梅著急的手足無措，“洪英嫂子，我不是這個意思。”
洪英不信，“不是這個意思是什麼意思？”
“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嗎？你非他不行？”
桑梅看到大勇已經開始哼哼了，語速極快地說：“嫂子，我喜歡的人不是秦指導，蘇鳶現在軍區等著我們。”
“你不喜歡他，上趕著……”
聽到蘇鳶的名字，洪英要說的話卡頓了，“蘇鳶在軍區等著我們做什麼？”
桑梅低著頭，沒有細說，“您去了就知道了。”
“秦指導也會去。”
洪英心裡犯嘀咕，卻沒再問。
她背著大勇，坐上桑梅的自行車後座，徑直向著軍區而去。
翟輝辦公室內，
秦浩沒一會兒就到了，“師長，您找我？”
“不是我找你。”翟輝示意他看一旁的蘇鳶。
秦浩有了不好的預感。
莊明忠看不得蘇鳶那優哉遊哉的樣子，催促道：“人來了，有什麼事兒趕緊說吧。”
“人沒來齊。”蘇鳶掀了掀眼皮，繼續把玩手裡的相機。
還有人來？
誰？
秦浩心裡一咯噔，“師長，我們連還有任務，若是沒什麼要緊的事……”
翟輝看著手裡的訓練計劃，頭也不抬地說：“那就聽蘇鳶的，人齊了再說。”
軍區的最高指揮官發話，秦浩隻能閉上嘴巴。
等待的時間裡，格外漫長。
秦浩頻頻看向門口的方向，出了滿頭汗。
當他看到洪英和桑梅一起出現時，渾身血液凝固，臉刷的白了。
完了！
果然，
桑梅進門後說的第一句話便是：“師長，政委，我舉報秦浩作風有問題。”
翟輝神色難看至極，帶著風雨欲來的猛地一拍桌子，
“砰”
劇烈的聲響在安靜的辦公室內格外突兀，震得桌上的文件都跟著一顫。
莊明忠神情嚴肅，“這位女同誌，你知道汙蔑現役軍人是什麼後果嗎？”
桑梅嚇得一哆嗦，下意識看向蘇鳶。
蘇鳶給她一個安撫的眼神，自座位上起身，“莊政委，您不用嚇唬她。”
“若不是有證據，我們也不會貿然上門。”
她拿出手絹和鋼筆扔到辦公桌上，
“秦浩，東西眼熟嗎？”
“你是自己認了，還是我們花時間好好和你掰扯掰扯？”
莊明忠拍得桌子邦邦響，“蘇鳶，萬事都要講究證據。”
“我帶出來的兵，絕不可能會有作風問題……”
秦浩深深垂下頭去，低聲道：“我認。”
莊明忠懷疑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麼？”
“我認，”秦浩提高音量道，“那晚我一時衝動犯了錯誤。”
“但是，我沒有釀成大錯。”他祈求道，“政委，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
“我保證以後定會遵守紀律，絕不再犯。”
莊明忠眼中滿是失望，“沒機會了。”
這個年代對待作風問題非常嚴厲。
秦浩的後果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