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菲坐在靠門的位置，第一時間打開房門走出去。
寒風呼嘯中，她一眼認出了來人是誰，冷聲道：“蘇方海，你來做什麼？”
蘇方海比蘇菲更震驚，“你怎麼會在我二爺爺家？”
想到自己倒黴事兒一件連著一件，他氣不打一處來，“我被開除，是不是你們背後搗的鬼？”
“蘇鳶和黎星回呢？讓他們出來，今天必須給我個交代。”
蘇方海？
聽到熟悉的聲音，蘇暢眉頭不自覺皺起。
因為什麼，蘇鳶心知肚明。
她走出堂屋，站在台階上居高臨下地看著狼狽的蘇方海，哪有京大學生意氣風發的樣子？
“蘇方海，你想要什麼交代？說來我聽聽。”
蘇方海大言不慚，“很簡單，賠我五百塊錢，順便讓京大撤銷對我的處罰。”
蘇鳶嗤笑一聲，眼神冰冷，“蘇方海，你算個什麼東西？也敢提出這樣的要求？”
“還有，你確定你是蘇方海？”
蘇方海顯然忘了來這裡的初衷，梗著脖子道：“我當然……”
堂屋裡突然走出一位老人，他看清的刹那，剩餘的話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
蘇鳶追問道：“當然是什麼？”
蘇暢臉色黑沉，“蘇晨，你怎麼會來海島？”
“京大，開除又是怎麼回事兒？阿鳶和菲菲為什麼叫你蘇方海？”
“我，我我……”曾經的蘇方海，現在的蘇晨，我了半天，勉強找了個看似合理的理由，“爺爺讓我去給大哥送錢票，京市太繁華了，我不想回去，就……”
“我介紹信到期了，沒有錢吃飯，隻能打著大哥的幌子招搖撞騙。”
“你！氣死我了。”蘇暢抄起一旁的鐵鍁，揚起來就打。
打得蘇晨抱頭鼠竄，“二爺爺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蘇暢結結實實拍了堂孫幾下，方才氣喘籲籲地停下，“你不回家來這裡做什麼？”
蘇晨揉著胳膊，疼得齜牙咧嘴，“二爺爺，我不想回家。”
“土裡刨食沒出息，我想當兵。”
蘇暢對自己這個堂孫還是了解的，油腔滑調、好吃懶做，比老大家的方海差遠了。
聞言，他冷哼一聲，“當兵是你想當就能當的嗎？”
“從明天開始，你每天圍著海島跑五圈，隻要你能堅持一個月，再來找我談當兵的事兒。”
蘇暢還是心軟了。
他自己的孩子生死不知，對哥哥家的幾個孫輩很上心
――大堂孫蘇方海去京市上大學了，出來分配工作，未來錯不了，蘇晨老這麼到處晃悠也不是事兒，去當兵也挺好。
蘇晨忙保證道：“二爺爺，您放心，我一定能堅持做到。”
蘇暢冷哼一聲，不知道信還是沒信，轉而為他介紹蘇鳶兩姐妹，“這是我孫女，蘇鳶和蘇菲……”
他話還沒說完，
蘇晨臉上血色儘失，高聲打斷道：“二爺爺，您找到二奶奶和涵誠叔了？”
蘇暢神情肉眼可見的落寞，“沒有，她們是爺爺認得乾孫女。”
“那就好，那就好，”蘇晨心落到肚子裡，衝蘇鳶笑著打招呼，“妹妹好。”
這個便宜堂兄的所有反應皆沒有逃過蘇鳶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