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接新兵的指導員，看到眼前亂哄哄的一幕，氣不打一處來，“鬨什麼鬨？看看你們還有沒有當兵的樣子？”
當兵久了，都成老兵油子了，戰士們根本不怕，笑嗬嗬地說：“指導員，我們在幫黎星華同誌加強訓練，早日讓他成為一名合格的戰士。”
跟隨隊伍走遠的蘇方海，聽到這個名字，猛地回頭，
黎星華已經搶回自己的衣服，往身上套，“滾，老子不用你們這些王八蛋，一樣能成為未來的兵王。”
領頭的士兵不打算輕易放過黎星華，攬著他的肩膀說：“華子，哥幾個的衣服和臭襪子交給你了。”
黎星華眼角餘光察覺到蘇方海的視線，態度前所未有的強硬，“馬大強，老子給你臉了是嗎？”
這一年多，他也忍夠了。
他的退讓，被當做懦弱，令這些人更加變本加厲。
馬大強臉色瞬間黑了，“黎星華，你說什麼？有種再說一遍。”
黎星回甩掉手裡的外套，擼起袖子說：“老子特麼的不乾了。”
“不管說多少遍，老子都是這句話，這個態度。”
蘇方海卓越的外表和獨特的氣質，令其他新兵心生好感，不自覺靠近。
身邊的新兵循著他的視線望過去，“蘇方海，看什麼呢？”
蘇方海麵無表情地說：“沒什麼，一隻炸毛的貓。”
新兵到處張望，“炸毛的貓？哪裡？我怎麼沒看見？”
下午，新兵們成功入住。
指導員們交代完注意事項和訓練日常後，陸續離去。
蘇方海因為出色的身體條件，被指定暫代班長一職。
同一個宿舍的新兵紛紛上前套近乎，皆被蘇方海的冷臉勸退。
正在這時，門口探進來一個腦袋，“請問，你們班有叫蘇方海的嗎？”
新兵們麵麵相覷後低聲道：“是下午那個被扒了衣服的老兵。”
沒人回答黎星華，甚至全部用不懷好意的目光打量著他。
軍隊就是這樣，誰強誰贏得尊重。
蘇方海拿起搪瓷盆子，準備去接水擦拭桌子和床板，走到門口，對著堵門的黎星華不客氣地說：“讓開。”
是下午那個氣場很強的新兵。
黎星華不自覺後退一步，“哦。”
等蘇方海的背影消失在拐角處，黎星華繼續問：“你們班有沒有叫蘇方海的？”
新兵們哄堂大笑，“哈哈哈，剛才出去的那個就是。”
氣得黎星華磨了磨牙，頭也不回地走了。
照看個屁！
鳶姐那麼好的一個人，堂兄怎麼這個臭德行？
晚上，黎星華正在營房前的一排水池前洗漱。
馬大強那群人端著臟衣服和襪子過來，全部倒在黎星華的盆裡，“華子，哥幾個的臟衣服交給你了。”
黎星華徹底爆發了，端起盆子連同臟水一起澆到馬大強頭上，“我說了，我不洗。”
“馬大強，你是聽不懂人話嗎？”
馬大強抬手抹去臉上的水漬，冷笑一聲，吩咐其他人，“我們小少爺今日火氣有些大，哥幾個幫他去去火。”
立刻有兩個士兵上來牽製住黎星華，馬大強則接了滿滿一盆水，將黎星華從頭到尾澆了個透心涼。
“黎星華，現在清醒了嗎？”
黎星華奮力掙紮，更多的人上來鉗製他，根本掙脫不開，氣得他破口大罵，
“馬大強，我操你大爺，有本事放開我，咱倆打一架。”
馬大強又接了一盆水，臟襪子在盆裡攪了攪，方才舉至黎星華頭頂。
有一盆水傾倒而下，他才慢條斯理地說：“華子，我們身為軍人，違反紀律的事情不能乾。”
蘇方海的宿舍臨近水池，新兵們聚在窗口看得津津有味。
有人眼角餘光不經意掃過
——拿著搪瓷盆子欲要出門的蘇方海，
急忙出聲阻止，“班長，那些人不好惹，你過會兒再出去洗漱比較好。”
蘇方海充耳不聞，大步流星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