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
蘇鳶去翟輝辦公室拿車牌號,發現有個陌生人在。
翟輝為兩人介紹道:“這是我們山海縣的縣長——潘鴻安。”
“老潘,這就是我跟你說的蘇鳶同誌。”
潘鴻安嚴肅的臉上泛起笑意,伸出手道:“蘇鳶同誌,久仰大名啊。”
蘇鳶雙手回握,微微欠身,“潘縣長,您客氣了。”
期間還不忘對著翟輝頻頻使眼色,無聲詢問道:“什麼情況?”
翟輝看她那難得乖巧的樣子,憋了一上午的氣終於出了。
這個臭丫頭,就知道窩裡橫。
碰到官大的,不熟悉的,照樣夾起尾巴做人。
能坐上縣長這個位置的人,都是人精,
潘鴻安看到兩人之間的眼神官司,笑意更濃,“我是來給你送好處的。”
一句話拉近了彼此之間的關係,聽得蘇鳶眼冒金光,“什麼好處?”
潘鴻安拿起桌上的紙張遞給蘇鳶,“這是建造樓房的協議。”
“你為了人民和子弟兵付出這麼多,我們不能厚著臉皮當看不見。”
“這是我們縣商討後,一致決定給你的保障。”
“土地優先購買協議?”蘇鳶翻看後瞬間明白是怎麼回事兒了。
這東西好啊。
她還擔心
——自己雖然用建造樓房占了地王,但是,這畢竟是土地共有的時代,真到土地開發時,政府若是坐地起價,自己要麼花更多的代價拿到地,要麼舍棄樓房。
蘇鳶不給潘鴻安反應的時間,拿起筆刷刷簽上自己的大名。
完了,還拿起翟輝的章,在上麵蓋了一個大大的紅印。
“哎哎,蘇鳶,你乾什麼呢?我的章是能隨便蓋的嗎?”翟輝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蘇鳶振振有詞,“怎麼不能蓋了?我是不是女炮班班長?是不是特聘教官?”
翟輝頭又開始疼了,“是。”
“那不就得了,”蘇鳶小心收起協議,“既然我是你的兵,你給我蓋個章怎麼了?”
這樣一來,看誰敢賴賬?
見狀,潘鴻安不僅不介意,反而仰頭大笑,
“老翟啊,你這個後輩很不錯。”
蘇鳶慣會打蛇隨棍上,判斷這個縣長不是難相處的人後,立刻臭屁地說:“我也覺得我不錯。”
潘鴻安一高興,大手一揮,又送了蘇鳶一個好處,“島上的瓦匠工沒有參與過樓房建造,經驗不足,”
“這樣,我幫你請島外有經驗的施工隊。”
“我現在回去安排這件事。”
“太感謝您了,”蘇鳶不倫不類地敬了個禮,“我保證排除萬難也要完成任務。”
翟輝隔空點了點她,兩人一起送潘鴻安出去。
直到看不見潘鴻安的身影,翟輝反身回辦公室。
蘇鳶跟上去,“你回來了,我小姑在醫院誰照顧?”
“安安去了,我這裡走不開,”翟輝斜眼瞧著她,開始趕人,“這裡沒你事兒了,跟上來乾什麼?”
蘇鳶直奔他辦公桌上的電話而去,經過層層轉接和等待,對麵的話筒終於到了蘇方海的手中。
“喂,我是蘇方海。”
蘇鳶禮貌問好:“哥,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
“還是你心裡仍對那件事有心結?喜歡誰是你的權利,不管是帶把的還是不帶把的,我和伯娘都沒意見……”
這粗俗的語言,聽得蘇方海直皺眉頭,急忙打斷,“沒有。”
堂妹言語中透露出的關心,聽得他心裡一暖,卻暖的太早了。
下一秒,
蘇鳶不客氣地質問道:“沒有?你為什麼欺負星華?”
短暫的停頓後,蘇方海獨有的沉穩嗓音傳來,“他向你告狀了?”
蘇鳶聽懂了弦外之意,“你真欺負他了?
兩兄妹你來我往,火藥味漸濃,
蘇方海不反駁,“看他不順眼。”
蘇鳶冷笑一聲,“大哥,您今年貴庚?”
“什麼意思?”蘇方海直覺不是什麼好話。
他隻比蘇鳶大一歲,自己這個堂妹是知道的。
蘇鳶沒好氣地說:“老大不小的人了,還乾欺負人的事兒,幼不幼稚?”
蘇方海磨了磨牙,暗暗決定找機會教訓黎星華那小子一頓,
“還有事兒嗎?”
“沒事兒我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