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衛員拿著銼子,站在鍛壓設備前不確定地問:“磊哥,真要這麼乾?”
解磊催促道:“廢什麼話?麻溜點兒。”
“看到這個標誌了嗎?給我挫沒它。”
都是一起當兵一起退伍的兄弟,他們雖然不明白解磊這麼做的原因,卻了解自己的戰友,絕不是什麼心術不正的人。
他們認命地挫標誌。
“這玩意兒到底是什麼?挫掉後會不會對機械有影響?”
解磊壓低聲音道:“閉嘴,沒影響,問那麼多做什麼?”
他也不想這麼做。
鳶姐最近可能是太累了。
鍛壓設備上還留著明顯的美子企業標誌。
若是不除掉,萬一哪天為鳶姐帶來不好的影響,那就麻煩了。
外麵正亂著呢。
他們島上相安無事,不代表沒有不長眼的人。
他沒想到的是
——還真有不長眼的人。
當蘇鳶開著運輸車去到修配廠,同樣忽悠運煤的事兒,陳廠長脫下鞋子追出去八米遠時,
樓盤工人們天塌了。
“誰乾的?太缺德了。”
“這,這,這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快去找鳶姐來。”
蘇鳶火急火燎趕到,發現樓盤圍牆上釘著一條女士紅色內褲。
她不由長舒一口氣,“誰乾的?有線索嗎?”
隻要不是安全問題,這都是小事兒。
不得不說,這個年代的人還是淳樸的,害人都這麼含蓄。
“沒發現異常,”班偉自覺失職,“鳶姐,對不起,我們保衛科集體扣半個月工資。”
“扣什麼?”蘇鳶不覺得這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兒,“咱們樓盤沒損失什麼,以後謹慎點兒。”
班偉等人感激道:“是,我們一定保衛好樓盤。”
有年齡大的工人提議道:“鳶姐,貼身衣物影響風水。”
“可用雞血破解。”
雖是迷信,眾人卻麵露擔憂。
蘇鳶為了讓他們安心,同意這個方式,“行,班偉,去我家抓兩隻公雞來。”
眾人紛紛說道:“用我家的,我家的雞五年了。”
“我家的年歲也不小。”
他們感激蘇鳶提供了養家糊口的工作,堅持不要錢。
蘇鳶由著他們去了,隻是,
“班偉,背後之人恐怕還會找麻煩。”
“假期這段時間辛苦兄弟們了。”
其他工人放假,保衛科的人必須輪流值班。
班偉這個科長還沒說什麼,科員們紛紛表示,“鳶姐,我們不辛苦。”
“您放心,有我們在,咱工地上一粒沙子都不會少。”
其他工人也拍著胸脯保證道:“鳶姐,我們也會來幫忙。”
他們不用背井離鄉,家門口便有一份穩定的工作,更是發了十塊錢的獎金,還有煤炭福利。
過去,這都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他們感激蘇鳶還來不及,要是有人不長眼上趕著找麻煩,他們絕不姑息。
蘇曼放學時聽說了這件事。
李燕再次攔住她,想要說服蘇曼跟著她去港城,“曼曼,媽不騙你,港城比我們國家不知道強了多少倍。”
“高樓大廈,車水馬龍,吃喝玩樂應有儘有。”
蘇文壯擋在蘇曼身前,橫的一批,“醜女人,你怎麼又來了?”
“上次給你的教訓還不夠是嗎?”
李燕感受著微微作痛的胳膊,咬牙切齒地說:“這是我們母女之間的事情,和你有什麼關係?”
“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