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媽又吵架了。”莊彥慶坐在蘇文壯身邊,拿出書本開始寫作業。
蘇鳶腳一撐,躺椅搖起來,“你爸媽不是有一陣子不吵了嗎?”
“這次又是因為什麼?”
莊彥慶下巴擱在桌麵上,有氣無力地說:“這幾天來我家的人有點多,我媽工作忙的焦頭爛額,沒時間應付,就跟我爸吵起來了。”
他真的很羨慕蘇文壯,雖然沒有爸爸媽媽,但是有爺爺奶奶,姐姐、姐夫,家庭和睦,從來不為雞毛蒜皮的小事內耗。
蘇鳶悠哉悠哉道:“動手了嗎?”
莊彥慶搖搖頭,“蘇嬸,您放心,我爸不敢。”
高勤現在有能力,有高收入,人也自信明媚,莊明忠平時話都不敢說一句,就怕媳婦跟他離婚。
莊彥慶隻是不想聽他們吵架,剛好以此為借口……
他不動聲色地望向蘇曼。
蘇曼正拿著撥浪鼓逗弄搖籃裡的弟弟妹妹。
微風拂過,吹起14歲明媚少女的發絲,撩動少年的心。
蘇文壯抬起手在莊彥慶眼前晃了晃,“誒,彥慶哥,你看什麼呢?”
“我喊你老半天了,你快教教我這道題怎麼做?”
莊彥慶平靜地收回視線,“大寶小寶有名字了嗎?”
說起這個蘇曼就一臉無奈,“還沒,兩位爺爺都想用他們取得名字,至今沒有分出勝負。”
莊彥慶臉色柔和,嘴角情不自禁微微揚起,“你放心,爺爺們吵不了多久。”
蘇曼不信,“我看,他們還有的吵。”
莊彥慶還想說什麼,蘇文壯個沒眼色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彥慶哥,快,給我講題。”
莊彥慶臉黑了,沒好氣地說:“自己做,這麼簡單的題都不會,上課乾什麼去了?”
都怪這小子太笨,占用蘇曼太多時間,以至於蘇曼很少和同學們出去玩。
“不教就不教,這麼凶乾嘛!”蘇文壯莫名其妙挨罵,不敢反駁,慫慫地找蘇曼,
“曼曼,這道題怎麼做?”
莊彥慶突然抽走蘇文壯的作業本,“彆煩你姐,過來,我給你講。”
他拿起作業本在蘇文壯頭上用力抽了一下,“還有,以後要叫蘇曼姐姐,沒大沒小。”
“我知道了。”蘇文壯不明白為什麼挨揍。
但是他最會察言觀色,隻要聽話就不會挨打,“我以後一定叫姐,彥慶哥,你快給我講。”
蘇曼抬頭看了看天色,起身道:“莊彥慶,你幫我看著點兒大寶小寶,我去做飯。”
阿奶和嬸子去趕海了,恐怕還要過段時間再回來。
蘇鳶出月子,解放的不隻有她,還有喬惠和於淑蘭。
於淑蘭來到海島上,一直照顧蘇鳶,直到今日才有時間出去逛逛。
莊彥慶點點頭,嘴角都快壓不住了,“好,你去吧。”
他坐到蘇曼的位子上,一邊搖晃搖籃,一邊監督蘇文壯學習。
蘇文壯看著莊彥慶一會兒笑一會兒冷著臉,著實摸不到頭腦,“彥慶哥怎麼奇奇怪怪的。”
沒一會兒,高勤氣呼呼地來了。
她拿起桌上的茶杯咕咚咕咚灌了一杯水,“氣死我了。”
“莊明忠那個王八蛋,沒能力的卑鄙小人,我是倒了八輩子黴才嫁給他。”
蘇鳶就知道她會來吐苦水,掀了掀眼皮懶洋洋地問:“你和師政委又吵什麼呢?”
高勤手中的搪瓷茶杯往桌上一放,發出很大的響聲,“這幾個月,家屬院新來的人總是找上門,我煩都快煩死了。”
“要不是為了彥慶,我早就跟他離婚了。”
家屬院的人多了,難免有矛盾。
他們約定成俗地去找丁政委的妻子高勤評理。
高勤本就工作繁忙,天天焦頭爛額,如今還要管家屬院裡雞毛蒜皮的小事兒。
氣不順就同莊明忠吵架,“你堂堂師政委,管不了這些事兒,就趁早退休,不要煩到我麵前來。”
莊明忠有苦難言。
高勤從崗位上退下後,新來的乾事能力太差,根本調和不了家屬院的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