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隔壁四合院回來,小山和萍萍還沉浸在對未來院落生活的憧憬裡,一路爭論著以後院子裡要種什麼花,而大人們則三三兩兩地聊著方才看房的感受,不時發出幾聲感慨。
剛進院門,就見小林哥抱著一大摞紅紙,笑意盈盈地迎上來:“我來給大家送‘年味兒’啦!”
他把紅紙往石桌上一放,小山和萍萍立刻湊了過去,隻見上麵有形態各異的窗花剪紙,還有墨跡未乾的春聯,“這是我特意請非遺傳承人剪的窗花,春聯也是請書法名家寫的呢!”
“哇!這個小老虎好可愛!”萍萍拿起一張老虎形狀的窗花,眼睛亮晶晶的。
小山則翻出一幅寫著“紅梅含苞傲冬雪,綠柳吐絮迎新春”的春聯,揚了揚手:“我要貼這幅!”
小林哥拿起糨糊,開始教孩子們怎麼貼窗花:“先在窗花背麵抹上糨糊,要抹均勻,然後輕輕地貼在窗戶上,從中間往四周撫平......”
小山和萍萍學得有模有樣,不一會兒,原本素淨的窗戶上就開滿了“紅梅”“金虎”,陽光透過剪紙,在地上投下絢麗的圖案。
袁爸和舅舅則搬來梯子,準備貼春聯。
袁爸站在梯子上,拿著春聯比劃:“上聯在右,下聯在左,可彆貼反了。”
舅舅在下麵扶著梯子,笑著說:“你就放心吧,這點常識我還是有的!”兩人配合默契,很快,紅彤彤的春聯就貼在了大門兩側,
“天增歲月人增壽,春滿乾坤福滿門”幾個大字蒼勁有力,為四合院增添了濃濃的年味。
趁著大家都在忙乎,袁寶拉著袁媽走到角落的臘梅樹下。
臘梅開得正盛,暗香浮動,卻掩不住袁寶眉間的憂慮。
她看了看四周,壓低聲音說:“媽,我一直想跟您說件事。您看大姨這些年,在大姨夫那兒受儘了委屈,整天愁眉苦臉的......”
袁媽輕輕歎了口氣,眼神裡滿是心疼:“唉,我又何嘗不知道呢?你大姨夫脾氣暴躁,家裡家外什麼都不管,還經常任由自己的孩子數落你大姨。
你大姨因為自己的身體一直不能有自己的孩子,所以一直忍著......”
“可是忍了這麼多年,她幸福嗎?”
袁寶握住袁媽的手,語氣堅定,“我覺得大姨不應該再這麼委屈自己了。如果在這段婚姻裡得不到應有的尊重和幸福,離婚或許是個解脫。”
袁媽沉默了片刻,點了點頭:“我也這麼想過,可你大姨性格軟弱,又擔心離婚後被人說閒話,一直下不了決心。”
“現在都什麼年代了,還在乎那些!”
袁寶急切地說,“而且等我們在京市安定下來,大姨離了婚就可以跟我們一起生活。這邊機會多,她可以找份喜歡的工作,重新開始生活。外公外婆也想讓大姨離開那個家,隻是不好開口。”
袁媽若有所思地看著遠處正在貼窗花的大姨。
隻見大姨正微笑著指導小山怎麼把窗花貼得更整齊,可那笑容裡,總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疲憊。
“你說得對,”袁媽握緊袁寶的手,“是該找個機會跟你大姨好好聊聊了。咱們一家人在京市相互照應,總比她一個人在老家受苦強。”
“我覺得可以趁著這次過年,大家聚在一起,氛圍好,給大姨好好做做工作,讓她年後就找時間跟大姨夫離了。”
袁寶說,“而且有我們這麼多人支持她,她應該會有勇氣做出改變。”
袁媽拍了拍袁寶的手:“還是我家閨女想得周到。等晚上大家都閒下來,我先跟你大姨透透口風。”
這時,小山的聲音遠遠傳來:“寶姐!快來幫我看看,這個窗花貼得正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