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首,吾家洗硯池頭樹,個個花開淡墨痕。不要人誇顏色好,隻留清氣滿乾坤。”
“第五首,冰雪林中著此身,不同桃李混芳塵。忽然一夜清香發,散作乾坤萬裡春。”
接連幾首。
現場鴉雀無聲,眾人看向謝危樓的眼神,多了一絲不自然。
他們能來這裡,自然也是有些眼力勁的,謝危樓這幾首詩句,明顯很不凡,渾然天成,詩韻並存。
他們都說謝危樓是紈絝子弟。
但是此刻,這個紈絝子弟,正隨口說出了諸多詩句,隨便一首,都可以碾壓他們,這讓他們還能說什麼?
原本他們是打算看一場好戲,結果現在看來了,他們成了小醜!
謝危樓盯著言之曉:“你繼續點評一下。”
“我......”
言之曉神色呆滯,滿臉漲紅,有種被啪啪打臉的感覺。
“他竟然......”
蘇沐雪捂著嘴巴,眼中充斥著難以置信。
自己心中的紈絝子弟,此刻竟然好似變了一個人。
這一刻,她突然感覺眼前的謝危樓,有些陌生,讓她有些不認識了,這還是她眼中的那個紈絝子弟嗎?
“......”
在場的一些男子,也是低著頭。
什麼才華橫溢,什麼文采超群,此刻謝危樓幾首詩下來,他們是龍也得盤著。
嘲諷?誰敢繼續嘲諷?
那就作幾首詩出來,彆說是提前做了,你哪怕是現在去找高人,人家都不見得可以作出這種壓軸詩句。
評價?
就他們這點水平,如何評價?
“......”
林清凰默默的看著謝危樓。
這幾首詩,確實可以技壓群雄,隨著謝危樓的這些詩下來,其餘人已經黯然失色。
她也作了一首詩,但她默默收起來了,不想拿出來丟人現眼。
謝危樓看向梅笙,淡然一笑道:“梅笙姑娘,你評價一下我這幾首詩吧。”
梅笙快速記錄,聽到謝危樓的話,她苦澀一笑道:“世子折煞梅笙了,梅笙學疏才淺,沒資格評價這幾首詩。”
這一次,謝危樓這幾首詩,倒是給了她一個巨大的驚喜,尤其是後麵幾首,一聽就知是大家之作,極為不凡。
謝危樓聞言,又看向在場的其餘人:“各位都是才華橫溢的才子佳人,不如評價一下我這幾首詩?”
“......”
眾人神色躲閃,評價,評價個屁。
今日這幾首詩,定然會傳出去。
此刻好好評價,人家說你阿諛諂媚。
評價不好了,若這是謝危樓從哪裡弄來的大家之作,到時候也會打評價者的臉。
誰敢評價?
他們隻敢悄悄認為這詩句不是謝危樓作的,但是真要論這些詩的質量如何,那肯定是沒有絲毫問題。
誰也沒有料到,謝危樓竟然真的帶著佳作來參加這次的賞梅大會。
“哼!這詩肯定不是你作的。”
顧名雅冷哼一聲。
這句話,說出了在場其餘人的想法。
謝危樓神色玩味:“既然你這麼篤定,那麼你倒是說一下這是誰作的?”
“......”
顧名雅神色一滯。
“雖然不知這詩是誰作的,但可以肯定,不是你作的!你若是想要反駁,也可拋開梅花,再作其他的詩句。”
言之曉硬著頭皮道。
謝危樓譏諷的說道:“山豬品不了細糠!我的意思是,你是豬,沒資格吃細料,自然也沒資格聽其餘的詩。詩的確不是我作的,但你找不到它的出處,便不能證明我是抄的!我隻需略微出手,爾等連仰望的資格都沒有!”
什麼東西,也配繼續品味我華夏佳作?
“你......”
言之曉臉色無比難看。
眾人不語,但更加確信,這詩是謝危樓從哪裡抄來的,否則的話,他為何不繼續作詩反駁言之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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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他們似乎忽略了一個事情,那就是一個言之曉,有什麼資格讓謝危樓反駁?
謝危樓伸了一個懶腰道:“有能耐的,就繼續作詩!若是沒能耐,就彆浪費本世子的時間,這柄什麼天琊劍,我要了。”
眾人沉默不語。
謝危樓看向曹淮安,道:“曹大少,怎麼說?”
曹淮安沉吟了一秒,又看向眾人。
見眾人一言不發,他便點頭道:“世子的這幾首詩,技壓群雄,這柄天琊劍,現在是你的。”
護衛抱著劍匣上前。
謝危樓隨手從劍匣裡麵把天琊劍拿出來,看了一眼,便丟給林清凰道:“清凰,送你了。”
“......”
林清凰接過長劍,愣了一秒,天琊劍就這樣回到自己手中了?
謝危樓看向梅笙:“梅笙姑娘,這接下來的賞梅大會,我感覺索然無味,不知你可否有時間,我們約個地方,談論一下梅雪之豔,聊一下冰肌玉骨之姿。”
“粗俗、紈絝、好色、不要臉!”
蘇沐雪給了謝危樓四個評價,見到女人就要約,你是沒有見過女人嗎?
她真的很慶幸,自己退了這個婚,不然的話,與這樣的人在一起,她肯定生不如死。
梅笙輕聲道:“今日承曹大少相邀,梅笙自然不能早早離去,還望世子諒解。”
曹淮安也立刻道:“世子,今日詩會還未結束,還望見諒。”
“罷了!這亭子風大,我剛出獄,這身子可承受不住,既然沒有美人暖手、暖腳,那我就自己回去睡覺吧。”
謝危樓打了一個哈欠,便走出亭子。
嗚~
適時,一陣寒風吹來。
謝危樓下意識哆嗦了一下,雙手插在衣袖裡麵。
林清凰道:“我還有一些事情要辦,各位自便!”
說完,她便起身離開亭子。
曹淮安對眾人道:“今日賞梅大會,還未結束,接下來梅笙姑娘為各位撫琴一曲,大家歡迎!”
“好!”
眾人笑著鼓掌。
沒了謝危樓,他們感覺自在了很多。
不然那家夥真的繼續待在這裡,他們肯定很難受。
一個紈絝子弟,不知從哪裡弄來了幾首詩,壓得他們抬不起頭,這就很不爽。
真以為他謝危樓有詩才?
一介紈絝,隻知道花天酒地,文不成、武不就,突如其來的文采壓眾人,誰又會相信他有真才實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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