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啟城,大雪紛紛,寒風嘶吼,猶如巨獸咆哮,冰霜淩塵,地麵結著厚厚的冰層,屋簷上一根根冰柱子懸掛,鋒利無比。
不少梅樹,昨日花開鮮豔,今日麵對寒風冰雪之威,也不得不低下頭,選擇蟄伏,也有一些傲骨之梅,迎著寒風,欲要抗爭一番,最終卻落得個香消玉殞的下場。
頑皮的孩童一早就起來,穿著厚厚的棉襖,拿著竹竿,敲打著屋簷上的冰柱,寒冬之花的衰敗淒厲,轉眼又被孩童的歡聲笑語所替代。
天權司。
林清凰一襲青色長裙,美豔多姿,她泡了一壺香茶,獨自品嘗。
謝危樓則是躺在椅子上,長衫蓋著身軀,雙眼眯著,正在打盹,一副虛弱的樣子,好似昨晚沒有休息好一般。
“......”
張龍盯著謝危樓,眼中露出一絲羨慕。
同樣是來當差的,人家謝危樓隨時可以睡覺,完全可以把這裡當做自己家,想怎麼樣就在怎麼樣。
而他們卻隻能賣苦力,果然有背景就是不同。
“今日有人報案?”
林清凰看向張龍。
張龍連忙將一份卷軸遞給林清凰:“昨晚工部員外郎張載離溺水亡,同時工部書令使許攀也死了,今日,張載之女張芸前來報案,這兩個案子由二殿負責。”
“死了兩個工部之人?”
林清凰眉頭一挑,接過卷軸看了一眼。
這報案的是同一個人,均是張芸,說來也巧,這張芸的夫君正是許攀。
這是嶽父、女婿一起死了?
工部員外郎,算起來也就六品,至於這書令使,也隻是工部的一個小吏,兩人一起死了,看來此事不簡單。
張龍道:“趙虎已經帶人去封鎖兩地。”
林清凰輕輕點頭:“既然案子到了二殿,那就去看看吧。”
說完,她便放下茶杯。
謝危樓睜開眼睛,睡意朦朧的說道:“清凰,我和你一起去。”
林清凰淡然道:“不敢勞煩世子。”
謝危樓站起身來,伸了一個懶腰道:“畢竟是過來鍍金的,形式還得走一走,不然人家會說閒話。”
“你還怕說閒話?”
林清凰譏諷的盯著謝危樓,你臉皮那麼厚,在這天啟城內,名聲早就臭了,還怕什麼?
謝危樓神色認真的說道:“我是怕人家說你的閒話,你是我的上司,若我整日渾水摸魚,你的名聲也不好聽。”
“嗬嗬!如此說來,我還得謝謝你了?”
林清凰冷然一笑。
謝危樓雙眸溫柔的說道:“畢竟你以後要入我鎮西侯府,此刻你有個好名聲,才不會讓人說閒話。”
“你......”
林清凰臉色一沉。
張龍低著頭,表示什麼都沒有聽到。
此刻他對謝危樓已經佩服得五體投地,在這天啟城,又有幾個人敢如此挑逗林統領?也就他謝危樓一人。
若是換做其他人,估計早就被一劍劈死了。
林清凰深吸一口氣,抓起旁邊的天琊劍,壓製住內心的火焰,冷聲道:“走吧!”
看在天琊劍的麵子上,暫時不和這個家夥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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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載府邸。
趙虎等一群捕司將一個池塘封鎖,池塘旁邊有一具中年男子的屍體。
“見過林統領。”
看到林清凰到來,趙虎等人連忙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