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盧肇默默將臉上的麵具取下來,露出一張被大火燒傷、猙獰的麵孔。
“盧......盧啟......是你......”
張芸看到這張麵孔的時候,神色驚恐,發出了一道尖叫之聲,整個人瞬間癱倒在地上。
盧肇笑容陰森的盯著張芸道:“賤人,沒想到是我吧!當年你父親和你害了我,可曾想過會有今天?”
謝危樓神色平靜的看著盧肇,靜待他的下文。
盧肇麵露懷黯然之色:“當年張載還隻是白河縣的一個縣令,而我則是一位衙役,我和張芸都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了,可惜後來出現了一件事情,張芸這賤人借著給我做飯,將我迷暈,還一把火燒了我的房子,想要活活把我燒死。”
他自嘲一笑:“我醒來之後,已經麵目全非,我用了大半年才緩過來,後來才知道,張載竟然升遷了,一躍成為了天啟城的工部員外郎,而張芸這個賤人,還與許攀成婚了,我恨不得將他們所有人千刀萬剮,我悄悄混入許府,替許攀做事情,得到他的信任,半月前,恰好發現馬管家和張芸這賤人偷情,我自然更為憤怒,這個賤人真該死啊!”
“殺人不足以泄憤吧?”
謝危樓道。
“自然!所以我便布局了一切,弄死了張載那個狗東西,又借住馬管家和張芸的手,弄死許攀,這樣一來,他們入獄,靜待問斬,奸情敗露,還會被千夫所指,萬人唾棄,豈不是更為讓我舒暢?”
盧肇臉上露出猙獰的笑容。
“你......你這個瘋子。”
張芸憤怒的指著盧肇。
“人都死過一次了,哪裡還有不瘋的?”
盧肇冷笑道。
謝危樓道:“你剛才說後續出現了一件事情,看來與暗格之中的東西有關。”
盧肇從衣服裡麵取出一份賬簿:“什麼事情,你們自己看賬簿就知道了。”
林清凰伸出手,將賬簿接過來,卻沒有觀看,而是直接收起來。
“你殺害張載和許攀,使用的是一種奇毒吧?”
謝危樓開口道。
這句話,其實是刻意引導,盧肇殺人之物,應該與他從許攀房間搜到了那半塊茶餅分不開關係。
不過此事,他並打算讓盧肇當眾說出來,後續或許會有妙用。
盧肇倒也沒有反駁,隻是道:“確實是一種奇毒,中毒之後,會全身發熱,心跳加速,從而性情暴躁,這種時刻,若是不能降溫,那就隻能等待心絞死亡。”
“降溫便可以抑製毒素?”
天權司的眾人盯著盧肇。
盧肇冷笑道:“哪裡有那麼簡單?中毒之後,全身發熱,會渴望冰冷之地,但若是長時間處在冰冷之地,則會導致身體失溫度,但大腦根本感覺不到,會逐漸意識模糊,產生幻境。”
“......”
眾人聽到這裡的時候,瞬間明白張載死亡的關鍵了。
張載中毒之後,全身發熱,走出了閣樓,去吹寒風。
結果吹著吹著,大腦卻沒有察覺,身體逐漸失溫,意識模糊之際,產生了幻覺,一頭栽倒在池塘裡麵,因此額頭會出現磕碰之傷。
謝危樓輕輕點頭,查到這裡,這兩個案子都可以結了,他看向林清凰:“案子已經查明,我困了,回去睡覺。”
“去吧!”
林清凰揮手。
謝危樓這家夥,果然不簡單。
單單這份分析能力和給人挖坑下套的本事,便勝過了天權司很多人。
此案之中,還有一些疑點,值得推敲,不過問題不大,瑕不掩瑜,謝危樓能查到這裡,便很不錯了。
“......”
謝危樓打了一個哈欠,雙手插在衣袖裡麵,轉身離開閣樓。
張龍趙虎等人盯著謝危樓,眼中露出一抹佩服之色,誰說人家謝危樓是紈絝廢物?
這份斷案的能力,便讓他們自愧不如!
不過之前在浣紗樓的時候,謝危樓說過一句,他是紈絝,不代表是廢物,此刻他們對謝危樓的話極為認同。
紈絝,那隻是有吃喝嫖賭的資本,可以天天玩耍,但不能說明人家不聰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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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許攀府邸之後,謝危樓便趕往七夜雪。
雅間內。
“見過樓主。”
六月和七月對著謝危樓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