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比傳信兵結結巴巴道。
營長深吸一口氣。
“就兩門炮了,還要什麼指揮。
至於怕死,怕死老子來當個錘子的炮兵,老子他媽和大炮一起被炸死,這對老子他媽來說是獎勵!”
他看著哭唧唧的哈比,心中一軟。
他將地下指揮所牆上掛著的營旗拿下,折起來塞進哈比的飛行夾克中,然後把他抱起來,走到指揮部外。
指揮部外的地麵,遠處城牆被敵人炮彈炸的轟隆轟隆作響,電光火石之間,最堅硬的岩石都會被炸成齏粉!
大量煙塵被炸起,將周圍數公裡的土地都覆蓋上了一層灰,這是一處人為製造的生命禁區。
營長對抱著的哈比說道:“士兵,我給你下達最後一個任務,把我們獨立炮兵二營的營旗帶給喬所西將軍,去吧!”
他狠狠一用力,把懷中的哈比拋上了天空。
這隻哈比起飛在天上盤旋,他淚眼婆娑的看著營長向他敬了個禮,然後大步跑進被爆炸掀起的煙塵中。
他在天上飛呀飛飛呀飛,直到營長的背影徹底被爆炸覆蓋,不知所措的他才決定去執行營長的最後一個任務,帶著營旗往將軍所在位置飛去。
營長衝進轟炸區後,向他印象中最後一門火炮所在的位置跑去。
他耳朵非常尖,能分辨出敵人炮彈爆炸聲和己方火炮發射聲,他集中注意力,鎖住那門還在向敵人英勇還擊的己方火炮,大步奔跑而去。
他奔跑的過程中,一枚枚炮彈在他附近爆炸,可沒有任何一枚炮彈帶走他的性命。
這些炮彈就像是禮炮,迎接他奔赴自己的婚禮。
或許是戰爭之神眷顧吧,在如此密集的敵火炮打擊下,營長一路跑到城牆附近,找到了那門在硝煙中還完好的180炮。
營長看到4個新兵焦頭爛額的圍著這門火炮,4個人全都是新兵,他們隻知道給火炮裝填上炮彈和發射藥,然後裝上底火拉動擊發繩,把炮彈打出去。
他們現在炮擊的位置是老兵死前瞄準的位置,他們根本不敢去動炮輪調整炮口,因為他們根本不知道這東西要怎麼使,也不知道炮彈打到了哪裡。
他們隻能盲目的裝填,發射,再裝填,再發射。
營長見狀,想趕忙上前操縱這門火炮,但走了沒幾步,他感覺頭腦發昏,力氣像被抽走的水一樣快速流逝。
4個新兵此時剛用炮彈夾夾起一枚炮彈,放在火炮彈托上,然後拿起推彈竿,準備齊心協力把炮彈推進炮膛。
其中一個新兵小喬爾看見了營長,他麵色一喜,然後又麵色狂變。
小喬爾顫顫巍巍,伸手指著營長的胸口。
“營長……你……你……你受傷了……”
營長低頭一看,隻見自己的胸口血淋淋一片。
剛剛他一路從轟炸區跑過來,某枚彈片擊穿了他的胸口,隻不過腎上腺素起作用了,沒讓他感覺到疼痛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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