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銅祭壇裂開蛛網狀縫隙,裂紋中滲出幽藍的天道殘韻。倉頡披頭散發跪坐陣眼,發絲間纏繞著斷裂的因果線,每根絲線末端都粘著半片碎星。其眉心豎瞳裂開的血痕裡,鑽出三百六十條刻滿道紋的鎖鏈,鎖鏈摩擦空氣發出金屬蜂鳴,每道紋路都在映射諸天萬界的毀滅圖景。
當"死"字符篆落筆成形的刹那,天穹垂落的星光突然染黑,如墨汁傾入銀河。隕落的星屑在半空凝成毒蛇獠牙,齒縫間滴落的星隕毒液腐蝕著雲層,下方沙地瞬間出現無數焦黑孔洞。風後咽喉處的血洞噴出黑霧,霧中爬出的蟲豸背甲浮現微型天道輪盤,輪盤轉動時竟傳出千萬人齊聲誦咒的轟鳴。
燧人氏手中火把爆出九頭火鳳,每隻鳳羽都流淌著開天辟地時的初火餘韻。焰光觸及符篆黑蛇的瞬間,火鳳羽翼竟生出黴斑,如歲月驟然侵蝕鮮活生命。人族部落的圖騰柱突然傾倒,柱麵雕刻的先祖麵容扭曲成倉頡的哭相,眼眶中滲出的不是血淚,而是粘稠的黑色道垢。
地麵龜裂處湧出混著符水的血泉,泉眼噴出的血珠在半空組成"逆天者誅"的太古妖文。每個字符都有磨盤大小,筆畫間遊動著細小的病毒孢子,如同無數黑色蝌蚪在血色中穿梭。陳東耳握緊盤古幡的手掌滲出冷汗,幡麵圖騰隱隱發燙,似在警示前方的天道陷阱。
倉頡背後浮現的虛空裂縫裡,垂落三千道裹著病毒孢子的鎖鏈。鎖鏈末端連接著紫霄宮匾額,匾上裂紋正滲出黑色道源,那是鴻鈞以天道為爐煉製的滅世病毒。當第一隻蟲豸鑽入風後心臟時,其瞳孔突然映出鴻鈞撫須而笑的虛影,指尖纏繞的因果線直通倉頡天靈,如提線木偶般操控著這場滅世棋局。
倉頡指甲縫溢出的黑液觸及皮膚時,如同滾燙的瀝青澆在神經末梢,劇痛中夾雜著蝕骨的麻木。指尖寫符時的阻力感,仿佛在粘稠的腐肉中刻字,每一筆都帶下一片血肉。風後咽喉噴出的黑血濺在手腕,血滴竟生出細足爬向肘窩,每步都留下灼燒的焦痕,宛如活物在皮膚上開辟死亡路徑。
盤古幡壓製的威壓臨身時,陳東耳的骨骼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仿佛每根骨頭都在被天道巨錘反複鍛打。倉頡開裂的皮膚邊緣鋒利如刀,擦過手臂時割出深可見骨的傷口,創麵卻沒有鮮血滲出,隻有黑色粘液在腐蝕血肉,發出滋滋的聲響,空氣中彌漫著腐肉與硫磺混合的惡臭。
當燧人氏的火把餘溫掠過麵頰時,灼痛中突然夾雜著冰針刺入牙髓的劇痛,冷熱交攻之下,陳東耳眼前一陣發黑。黑蛇鑽入影子的刹那,脊椎如同被灌入零度以下的液態金屬,寒意從尾椎直衝頂門,渾身汗毛瞬間倒豎。影子剝離時的撕裂感從尾椎直竄天靈,足底突然失去地麵的實感,仿佛懸浮在虛無深淵,腳下是無儘的黑暗與混沌。
沙地上字符形成的瞬間,後頸汗毛被無形之力揪起,喉頭湧出帶著內臟碎片的腥甜。陳東耳強忍著不適,握緊盤古幡的手背上青筋暴起,眼神中閃過一絲決然。"焚了他!"燧人氏暴喝,聲如洪鐘,震得四周山石簌簌掉落。九頭火鳳俯衝而下,翅膀帶起的熱風將地麵沙石卷成颶風,火光照亮了倉頡那張扭曲的臉。
陳東耳揮動盤古幡卷起混沌罡風,幡麵浮現的盤古開天圖擋住鳳焰。那圖中盤古手持巨斧,正劈開混沌,每一道斧光都蘊含著開天辟地的偉力。倉頡突然昂首尖嘯,聲波震碎祭壇青銅磚,磚塊碎渣在空中組成困仙陣,陣紋閃爍間,四周空間瞬間凝固,仿佛時間都在此刻停滯。
風後殘軀突然暴起,胸腔鑽出的蟲豸凝成東皇鐘虛影,鐘聲震碎三根人族圖騰柱。那鐘聲如黃鐘大呂,卻帶著刺骨的陰寒,震得陳東耳耳膜生疼。倉頡皮膚徹底剝落,露出暗金色金屬骨骼,關節處滋生的黑色粘液滴落地麵,腐蝕出通往歸墟的漩渦,漩渦中傳來陣陣鬼哭狼嚎,似有無數冤魂在其中掙紮。
陳東耳咬破舌尖噴出精血,血霧凝成"鎮"字符壓向倉頡天靈。符篆泛著血色光芒,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衝向倉頡。然而,符篆觸及金屬頭骨的刹那,紫霄宮方向傳來道喝,字符竟反卷回來困住陳東耳四肢,如鐵索般緊緊纏繞,讓他動彈不得。
"看清真相..."倉頡突然恢複清明,金屬指骨插入自己太陽穴,動作中帶著決絕與不甘。扯出的腦神經末端粘著半塊造化玉碟碎片,碎片上映出鴻鈞將病毒注入符篆本源的畫麵。畫麵中,鴻鈞嘴角掛著冷笑,指尖的病毒如活物般鑽入符篆,每一絲病毒都帶著毀滅的氣息。
燧人氏趁機擲出保存萬載的初火火種,火焰卻被倉頡胸口的黑洞吞噬。那黑洞如同無底深淵,吞噬一切光明與希望。盤古幡突然自主卷住倉頡,幡麵裂開的縫隙裡伸出盤古手掌虛影,那手掌帶著開天辟地的餘威,仿佛能鎮壓一切邪惡。
當虛指觸及其金屬心臟時,艙門開啟聲自九天傳來——那竟是鴻蒙時期的混沌艙!艙門緩緩打開,透出一絲混沌氣息,仿佛遠古的呼喚。倉頡七竅突然噴出數據流般的符文,每串符文都在改寫洪荒曆史,空氣中響起無數細碎的文字碰撞聲,如同千萬隻春蠶在啃食桑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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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蛇操控的影子突然實體化,影子手中握著的正是缺失的弑神槍殘片。那殘片雖小,卻散發著令人心悸的殺意,槍尖刺穿盤古幡的瞬間,三十三天外降下量劫雷柱。雷光中顯現的畫麵令眾人窒息:鴻鈞背後懸浮著十萬個類似的倉頡傀儡,每個傀儡眉心都刻著不同種族的滅世符文,如同一支龐大的滅世軍團,準備踏平諸天萬界。
倉頡金屬骨骼突然融化,液態道紋在空中拚成星圖。星圖標注的坐標正是陳東耳丹田內的病毒母樹,枝杈末端連接著紫霄宮密室。那母樹盤根錯節,根係上纏繞著無數病毒,如同一張巨大的網,將陳東耳的元神牢牢困住。黑蛇從影子中鑽出,蛇信吐出半卷道契——締約者竟是年輕時的倉頡與鴻鈞,落款處蓋著盤古指印,仿佛天道的玩笑,又似命運的捉弄。
燧人氏的火把突然爆燃,火焰凝成元鳳虛影。那元鳳昂首啼鳴,聲音中帶著無儘的威嚴與憤怒。鳳爪撕開倉頡胸腔時,掉出的不是心臟,而是微型混沌鐘模型。鐘體內壁刻滿人族真名,每個名字都被病毒菌絲纏繞,如同無數條毒蛇盤繞在人族的命脈之上。
陳東耳神識突然被拉入鐘體,看見鴻鈞正將倉頡元神植入造化玉碟。畫麵中,鴻鈞神情肅穆,雙手結印,每一個動作都帶著天道的威嚴,卻又暗藏著不可告人的陰謀。當盤古幡徹底裹住倉頡時,其金屬軀殼突然自爆,劇烈的爆炸聲震得天地顫抖。
飛濺的碎片割裂時空,露出紫霄宮地底的恐怖場景:無數個倉頡克隆體正在書寫滅世符篆,案頭擺放著各族的鎮運至寶。每個克隆體都麵無表情,機械地書寫著,仿佛沒有靈魂的傀儡。黑蛇趁機鑽入地脈,順著靈氣流向直撲人族祖廟,一場浩劫在所難免。
子夜時分,陳東耳影子突然站起。脫離本體的陰影在沙地遊走,指尖流淌的黑色粘液書寫著紫霄宮空間坐標。每個字符成型時,對應的星辰便從夜空墜落,隕星碎片裡包裹著倉頡的記憶水晶,如同上天落下的眼淚,訴說著無儘的滄桑與無奈。
沙地突然塌陷成歸墟旋渦,漩渦中心升起青銅桌案。案上攤開的竹簡自動書寫,記載著鴻鈞通過符篆操控量劫的細節。竹簡上的文字閃爍著微弱的光芒,仿佛在訴說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當陳東耳觸碰竹簡時,簡麵浮現病毒母樹結構圖——根係末端竟纏繞著自己的本命元神,如同一把利刃,狠狠插入他的心臟。
影子突然開口,聲音混雜倉頡與鴻鈞的音色:"你以為掙脫的是命運?"月光照耀下,影子胸口睜開三千隻道紋複眼。複眼投射的光幕裡,顯示陳東耳在混沌母巢誕生的畫麵,接生的正是眉心流血的倉頡!畫麵中,倉頡眼神複雜,既有期待,又有痛苦,仿佛在進行一場艱難的抉擇。
地脈深處傳來鐘鳴,黑蛇化形的弑神槍突然調轉方向。槍尖指向陳東耳眉心時,盤古幡殘留的氣息突然凝成血色符篆——正是倉頡臨終前用精血繪製的"遁"字。那符篆散發著微弱的紅光,仿佛是倉頡最後的饋贈,也是對命運的最後反抗。
當第一縷晨曦照亮沙地文字時,所有字符突然飛向三十三天,在紫霄宮匾額上刻下戰書。那戰書閃爍著金色的光芒,如同人族不屈的意誌,向天道發出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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