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克多對黑水城的軍地紛爭沒有太大的興趣，是不過對第三軍團這支部隊有點感興趣，畢竟在剛才的衝突中，管中窺豹，至少第二聯隊的老兵數量不少，戰鬥力相當可以。
維克多也對剛才見到的兩名第三軍團軍官有點好奇，至少從兩人表現的素質上看，基本也都在水準以上。
從那幾名老兵的話語就可以看出來，那個叫塔羅斯的聯隊長聲望很高，如果是沒有能力的酒囊飯袋，這些老兵可不會那麼尊敬。
維克多有點莫名的感覺，他還會與那位塔羅斯聯隊長和塔克爾小隊長打交道的，不過現在維克多隻打算好好逛一逛黑水城，就當給這段時間的緊繃狀態放鬆一下。
至於亞曆克斯的安全，維克多還是比較放心的，畢竟通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他也了解到亞曆克斯掌握了北地商會，和相當一部分鐵樺樹領的情報力量。
目前莫拉大公還沒有正式與柯爾特伯和北地聯軍發生衝突，連柯爾特伯謀反的消息也沒有公布，但黑水城已經有了大量駐軍，亞曆克斯既然敢在這裡公開活動，勢必做了好幾手準備。
維克多將這些想法都拋在了腦後，開始在城內閒逛。
距離上次來已經過了兩年時間，當時還處於內戰期間，黑水城作為商業中心和航運中心的左右已經受到了戰爭影響，城內的商貿活動並不熱鬨。
但是這次維克多發現，雖然黑水城內明顯比上次來時，人口多了不少，商貿也熱鬨了很多。
但平民的生活狀態普遍不及兩年前，甚至還有大量乞丐和流民，維克多還看到了幾支城衛軍小隊在驅趕這些可憐人。
維克多對這個情況也有些摸不著頭腦，畢竟約克郡作為公國直屬郡，應該不至於像貴族郡那麼慘。
但現實為什麼民生如此凋敝，維克多打算在城內打聽一下。
維克多接下來以商人的身份開始流轉於各處商會和集市，從商人還有小商販和手工藝人口中打聽情況，順便還收集了大宗商品的物價波動，側麵了解一下公國的戰備情況。
經過了一個多小時的閒逛，維克多已經拿到了他想要的信息。
可能是大量駐軍進駐以及國都已經開始進行戰爭準備的原因，市場上的大宗商品物價都有所上漲，有些品類甚至比兩年前價格還要高。
尤其是糧食和鐵料，其中鐵料還好說，漲幅不過一成，一公斤生鐵平均售價1銀幣1銅幣。
但以小麥為主的糧食價格就有些驚人了，小麥已經到了10斤5個銅子的地步，而小麥粉更誇張，10斤小麥粉已經上漲到了1個銅幣，漲了300還多，這種售價竟然顯得麵粉都很有性價比。
黑水城也有商會在出售麵粉，價格是一包10公斤的麵粉賣5個銅幣，比北地貴了一倍還多。
不過這家應該是中部地區的商會，維克多判斷應該是亞曆克斯的北地商會的套牌，因為看這些麵粉的品質明顯是兩河領的磨粉機生產的。
針對糧食的異常上漲，根據維克多了解到的情況，就是在前不久，郡公署下達了收購糧食的命令，大量市麵的糧食被統一收購，嚴重影響了市場上庫存，導致了糧食大幅度上漲。
本來正常不會出現在這種情況，因為已經是秋季了，中部地區的小麥收割已經開始了，馬上就會有新糧上市。
但是由於去年大量的中部貴族被迫對外出售農奴，導致了中部三個貴族郡的糧食種植麵積和產量都大幅度下降，收獲的糧食隻夠滿足領地消耗，出售糧食的貴族也少了，沒有新糧補充，市場上的價格自然居高不下。
對於這點維克多則很好奇，因為就算是貴族領地糧食減產，但是中部其他三個郡都是公國直屬郡，應該有大量的自由民農戶還有大公的農莊可以出售糧食，應該也能有大量的糧食產出，貴族郡的糧食短缺影響不到這裡才對。
這件事最後維克多從一名商會職員嘴裡得到了答案，“直屬郡那些農莊的糧食都是由郡公署統一銷售，自然他們可以選擇什麼時候將這些糧食投入市場。
現在糧食的價格這麼高都是因為現在的糧商都在現任執政官那裡交了份子錢，執政官根本不允許低價拋售糧食，耽誤他掙錢。
至於自由民農戶裡有多餘的糧食，也都被郡公署按照之前的市場價統一收購了，根本不會投放到市場。”
維克多得到了答案，心裡也就明白了背後邏輯，“約克郡的執政官利用大公為了戰爭儲備糧食的命令，以低價收購了市場上和自由民農戶出售的糧食，在市場上糧食短缺以後，又聯手糧商抬高了糧價。
一方麵他為公國軍隊儲備了大量低價糧草，可以得到大公的獎賞，另一方麵他從糧食手裡拿到了大量好處費，甚至參與其中，得了麵子也贏了裡子。
往年的時候，獨立貴族們也會參與售賣糧食，今年因為領地糧食減產沒法出售。
因此市場上少了一大筆糧食，才給了執政官和糧商們機會，唯獨隻有自由民受到了損失，出售糧食的賣不上高價，想買糧食的隻能買高價糧。
怪不得城內多了這麼多流民，他們可能之前都是城內的自由民，之前糧價低還能維持生活，結果現在因為高糧價的衝擊導致了破產。”
對此維克多也沒有什麼辦法，莫拉大公和他的手下再一次在不做人的方麵突飛猛進，要知道剛來這個世界的時候，維克多還有感於這個世界的富饒。
因為大公國的氣候，還有高產的農作物，糧價低廉的不像是封建時代，雖然農奴和自由民生活的也沒有多好，但維克多幾乎不認為這裡會出現饑荒。
但是現實教會了他，隻要是選擇不做人，人為製造饑荒的辦法總比困難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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