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彈打中的幾位刃禦師倒吸著冷氣,麵色蒼白,發出吃痛的嘶嘶吸氣聲。
身後的其他刃禦師和刀娘們下意識地以為巫連並不打算給他們留活路,剛要準備戰鬥,便被為首的、也就是最開始和巫連說話的那位刃禦師抬手攔住。
那個刃禦師同樣被擊中,雖然肩膀上的槍傷火辣辣地疼,但基本的醫療知識告訴他這傷口並不致命,另外巫連剛剛也問了他們有沒有基本的醫療用品,那麼意圖就很明顯了。
如果切諾裡安的人後來知道了巫連到過這裡,但留在這裡負責阻擊的他們卻完全沒有過傷亡,那就很值得可疑了。
巫連要不要殺人隻需要動一個念頭,但反過來,切諾裡安那些該死的上司會對他們做什麼,就誰都說不準了。
換言之,這種傷口反而是一種保護。
被他攔住的其他刃禦師們也頓時反應過來,剛要舉起的武器再度放下。
巫連沒再對自己的做法作解釋,抬腳上車,關上車門前丟下一句話:
“這麼幾個人受傷,同樣是說服力不大的,你們自己看著辦。”
修好的裝甲車再次發動,但並沒有一路沿著市長等人的方向去直追,而是調轉車頭沿著這條路的垂直方向駛去,一路刮擦起被車尾燈照亮的煙塵,很快便消失在眾人的視野裡。
營地裡,刃禦師們紛紛沉默。
扶著醫療箱的為首的那位刃禦師死死咬著牙,聲音幾乎是從牙關裡擠出來的:
“都愣著乾什麼?在這兒沒掉腦袋等著回去掉嗎?這時候了就彆當娘們兒了!”
眾人頓時理解了他的意思,一位刃禦師率先咬著牙,掏出自己渾身上下口徑最小的槍,對準自己的腿,猛地扣下扳機。
有人開了頭,其他的刃禦師也再不敢猶豫,紛紛自行、或是讓其他人幫著忙在自己身上打出槍傷或刀傷,一時間槍聲與慘叫聲回蕩在這片營地裡,情景滑稽可笑又詭異。
車內,紅鴞百無聊賴地哼著小調,將座椅向後調,兩隻腳交疊著搭在駕駛台上:
“這是你一次性放掉的人最多的一回了,對吧主人?”
正在開車的巫連瞥了她一眼:
“已經確定切諾裡安的市長確實會親臨推進活動現場了,那些人也沒什麼本事,殺了也找不到成就感,何必浪費那個時間。”
紅鴞無所謂地聳聳肩:
“倒也有道理嘛,反正我也不是很餓~接下來要去哪兒?”
巫連伸手摸了一下胸前的懷表,快速確認了一下時間。
“兩點,時間已經不早了,我想......”
他的聲音逐漸拉長,引得紅鴞去側耳傾聽。
她自然是期待自家主人能再搬出幾個令人激動的計劃的,比如現在就趕回去乾爆那幾架空艇?還是抄近路一路殺回切諾裡安?
可巫連的一句話打破了她興致勃勃的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