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種話還是要講的,她必須要表現得像一個真正的【傲慢】,哪怕她對真相同樣是無比確信,也必須要暫時先裝個傻子。
艾瑞安特的眼底泛起一絲絕望,她忽然感覺自己還挺不容易的。
在巫連那邊吃癟,回來又被瑟拉芬逼著給冰基路洗腦,然後現在長桌十四死人了,她還要像個不識時務的反派老太婆一樣說著那種完全不相信對手會怎麼怎麼強大的老套台詞。
太惡心了。
但是為了活命不得不做,甚至她如今都有些慶幸自己早早的當了二五仔,隻要那個男人信守承諾,能夠真的在殺光長桌十四的時候把自己的命留下,她不會後悔當時自己表現出的懦弱的。
菲敏自然是看不穿她的內心表演,更看不懂那複雜眼神代表著什麼,她的語氣陰冷:
“你大可去試一試,就知道我遭遇的事情到底是真是假了。”
艾瑞安特不甘示弱,發出一聲冷笑:“嗬,雖然我的確也在麵對他時出了差錯,但至少沒有落得這番——”
“咳咳!”露邦哢適時的咳嗽,製住了她的話,也讓艾瑞安特沒能說出那傷人的後半句“姐姐慘死的下場”。
“【傲慢】,讓她繼續說吧,你可以去休息了——以前開會時你不是最喜歡這麼乾嗎?”
艾瑞安特淡淡地瞟了一眼露邦哢和瑟拉芬,隨後輕蔑地勾起嘴角,倒也不客氣,起身離席:
“那我就不奉陪了。”
菲敏冷冷地盯著艾瑞安特的後背,直到她離去,這才深吸一口氣,垂下眼簾繼續道:
“血刀紅鴞,或者是她的刃禦師巫連,有著某種能力,能夠在短時間內提升她的戰鬥力,無論是殺意還是刀身的質量,都在那效果發動的時候達到了一個恐怖的層次,即便是我也沒辦法坦然應對。”
“‘即便是你’......妹妹,你這話說得倒是很籠統啊。”
始終未發言的【戰爭】刀娘茨沃爾忽然開了口,不算冰冷但依舊讓與之對視之人忍不住膽寒的凜冽目光從垂在額頭前的發絲透過,與菲敏對視。
菲敏轉向她,微微頷首:“我不清楚你是什麼意思,姐姐。”
“時間過去了太久,我們無法確認你的實力究竟停留在了哪一層。哦,彆多想,我不是懷疑你的實力,我們是姐妹啊,也許我們都有退步也說不定,包括我自己在內。”【戰爭】的話說得很平淡,但透露著一股久經沙場之人獨有的威嚴和沉穩。
菲敏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
“我們是姐妹啊......正如你這句話,姐姐,難道連你也不相信我的話?”
茨沃爾的眼神似乎不摻雜任何的感情,她沉默著注視了菲敏許久,終於點了點頭:
“我相信你,當然,也不得不相信。”
“提升戰鬥力的效果?”冰基路白皙的手指心不在焉般輕撫著自己胸前的骷髏十字掛墜,表情似乎有些糾結:“我從來沒聽過那種東西,是人類的新技術嗎?還是說,他拿到了索爾薩斯曾經遺留下來的某個禱告?”
瑟拉芬搖了搖頭:
“如果那些家夥真的能掌握足以用我們的贗品殺掉我們的技術,恐怕我們現在就已經被那些家夥踏平了。”
露邦哢忽然像是想起來了什麼:“說起來,最近沿邊的那些自治城似乎動靜很大。”
瑟拉芬聳了聳肩:“她們回來的時候不是報告了麼?戰團同樣有了行動,那些家夥沒死絕。他們喜歡鬨就讓他們先去鬨個沸反盈天好了,我們該坐收漁翁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