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連的麵色依舊平靜:
“很簡單,簡單得不能再簡單了。要知道,人爬得越高......就越怕死。”
......
次日傍晚,一處中心街道拐角。
巡警車輛頂部的紅藍燈管交替閃爍著,將不安的色彩依次打在周遭的建築牆壁。
“直席大人,這邊的血怪已經清理完了。”
“損傷情況呢?”西蒙點點頭,隨後問道,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他的目光始終瞟向不遠處的另一條街道,那是最後一位追殺巫連的獵殺者刃禦師今晚會出現的位置。
如果巫連正打算在今晚這個時刻動手的話,他就必須要從那個地方出現,也就是說經過這片街道;按理說自己應該不經意間帶著所有人繞開這片位置的,以此給他創造最好的動手間隙。
但老天不長眼,這地方不知道為什麼冒出了一小批血怪,出於夜城直席的職位,恰好在不遠處巡邏、進行名義上對巫連調查的他必須要臨時前往清剿,可這些血怪卻個個都像科隆沃一樣性質詭異,難纏得很,這才耽誤到現在。
眼下西蒙隻能祈禱巫連打算多歇一天,一陣子也好,千萬不要在這個時候撞到......
“損傷情況......因為是第一次參與處理這樣的血怪類型,我們的人......栽了不少,不過結果是好的。”
身旁副官的話有些猶豫,他看到眼前這位直席的臉色有些不好,想必也是因為這些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變得如此難對付的血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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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蒙淡淡地掃了一眼不遠處地麵上和那些血怪屍體混在一起的、穿著夜城製服的人體碎塊,剛要開口說些什麼,不遠處忽然傳來一聲慘叫:
“呃啊啊啊!!!”
“怎麼回事?!是新的血怪出現了嗎?!”
“不,不是!”一位獨自從那邊遮擋了視野的幾輛警車後連滾帶爬跑回來的刃禦師大喊著翻了過來,他的表情因痛苦而變得猙獰不堪,顯然已經沒了伶刃姬,但那表情上的恐懼卻仿佛占據掉了所有的痛苦:
“是他!是那個......是那個......”
副官皺了皺眉頭,回頭小心翼翼地看了西蒙一眼,隨後上前兩步一把薅住他的領口:
“給我冷靜點!你是堂堂夜城的哨政,有什麼事是值得你連話都說不明白的?!”
“他......他......”那位刃禦師險些一口氣沒喘上來,“是那個巫連!血鴞!血鴞來了!!就在——”
“嗖——!唰~!!!”
他的話還未說完,一把崩了刃的匕首嗖地從警車那邊飛過來,當場貫穿了他的腦袋,刀刃深深從後方紮入並戳出來,將這人的腦漿從額頭破開的洞口處擠壓出來,噴了副官滿臉。
副官的瞳孔驟然縮小,顫抖著手將他放下,隨後眼睜睜地看著那柄匕首當場崩碎成為一塊塊破片。
慘叫聲與砍殺聲越來越近,無一例外都來自不遠處一直被西蒙所擔心著的那條街道。
幾乎這邊所有的刃禦師都不約而同地開始了與自己刀娘的精神鏈接,神色緊張地看著前方似乎隨時可能蹦出來些什麼能要了他們命的東西的路口。
隨後最後一道慘叫聲響起,有幾個眼尖的刃禦師看到,一輛巡警車側麵的窗戶上迸濺了大片大片的鮮紅血液,緊接著像是某種軟乎物體癱倒在地的沉悶聲音傳來。
這些刃禦師更加緊張了,他們的刀娘也眼神銳利地掃視著,可忽然間那邊又沒了動靜,傍晚的街道可視度已經很低,但這座城的路燈卻還要相當一陣子才會亮起,陰暗的氛圍反倒成了這些刃禦師心境的最佳體現。
“砰——!!!”
忽然間,一聲巨響傳來,在包括西蒙在內的所有刃禦師的目光中,一輛警車被高高地當場擊飛,在空中翻滾著轉了幾圈後,又重重地砸在地上,車門的一側顯現出嚴重的變形痕跡。
而在原先警車的位置上,此刻正站著一對人影。
西蒙僅僅隻是朝那邊看了一眼,心裡便當場暗道一聲,
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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