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話要對我們說?”
非涅普磕磕絆絆擠出來的幾句話,讓西蒙的眉頭頓時蹙得更緊了:
“彆緊張,語速放緩,告訴我,她想說什麼?”
看來巫連的猜測是一點沒錯,這一切都是因為某個異陸刀娘,而且非涅普就是被她放回來的。
“她想說......想說的是......”
非涅普的表情似乎顯得比西蒙還要焦急,但不知道為什麼,張大了嘴巴想要把話說出來的他卻始終沒能發出任何一個關鍵的音節。
“她要告訴我們,一切都已經......”
一些不和諧的嘶啞聲,仿佛是一把生鏽的鋸子在切割非涅普的喉嚨,他不斷地發出一陣沙啞的嘶叫,布滿血絲的眼眶痛苦地凸出,舌頭也隨著努力想要說出話而伸出拉長,顯得無比詭異。
看著眼前非涅普詭異的模樣,西蒙的瞳孔一陣劇縮,轉而看向一旁的記錄員:
“在我來之前,他的筆錄情況也是這樣嗎?”
“是......是的,每當他想說些什麼,就會這樣......”
“哇啊——!!!”
記錄員的話音未落,坐在西蒙對麵的非涅普突然猛地一拍桌子,從椅子上站起身便要朝著西蒙撲過來,同時嘴裡發出一聲恐怖的怪叫,將在場的所有人都嚇了一大跳。
“唰~!”
站在西蒙身後的葵紋連忙將自己主人身下的椅子連帶著他本人向後拉開一段距離,旋即反應極快地一步攔在西蒙身前,出刀直指向非涅普的喉嚨:
“你在乾什麼?!坐下!!”
葵紋出刀時毫不掩飾地釋放出了自己周身的殺意,哪怕是站在一旁的記錄員都被這股氣勢逼得接連向後退了幾步、貼在牆邊不敢動彈,
但被刀尖直指著的非涅普卻完全無視了葵紋的威懾,嘴裡依舊在發出不間斷的恐怖怪叫,
同時,他的上半身開始無規律地不停扭曲,雙手也拚命地在自己胸前抓撓著什麼,蒼白的手背上青筋根根暴起,發狂的模樣讓人瞳孔發震。
下一秒,他終於胡亂地一把扯開了自己胸前的刃禦師製服扣子,將拉鏈拉開,露出裡麵的肋骨突出的胸膛——
以及那蒼白皮膚上赫然顯露出的一大灘黑色腐蝕物。
暗黑色的一大塊不規則黑斑印在非涅普袒露的胸膛上,上麵甚至還滋滋地冒著如同膿包一般的皮膚鼓泡,黑斑最中心的部分甚至已經隨著皮膚的潰爛而塌陷,內部顯露出同樣發黑的血肉和肋骨;不知道是看錯了還是沒有,巫連甚至能在那坨黑色裡看見一葉還在顫動的肺。
看到自己胸前的異常後,非涅普狂躁的眼神中先是顯露出一絲難以置信,緊接著便是幾乎快要溢出眼眶的悲憤:
“為什麼!!!!”
“肯定來得及的!為什麼依舊要這麼折磨我!我答應你把話帶到了!為什麼還不放過我!!!”
“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伴隨著莫名其妙的悲憤大喊,他居然猛地一把將雙手扣入胸前的黑斑,本就潰爛不堪、靠著一點點失去彈性的皮膚支撐的胸口頓時被破開,
非涅普像發狂了一般,雙手插進自己的胸膛,掰斷肋骨、撕扯肺葉,將各種西蒙認得出或認不出的組織和器官生生掏出,當著所有人的麵上演著自己掏空自己身體的慘劇。
內臟翻飛、黑色的血液飛濺,從胸前的傷口或是非涅普的嘴裡溢出,頓時染黑了半個桌麵和周圍的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