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三月頓時反應過來,一把掀開他的麵罩,同時將槍口塞進男人的嘴巴,生硬地撬開他的牙關。
一個極小的半透明膠囊從男人的牙縫間滑落,膠囊已經被牙齒咬破,依稀可以看見一些細小的白色粉末晶體作為內容物殘留,但大部分都已經被吞進肚裡。
晚了。
赫連三月的眼神變得更加冷峻,麵色複雜地將槍管從男人口中拔出。
緊接著男人便表情抽搐著癱倒在地,張大了嘴巴試圖大口呼吸,四肢不受控製地抽搐著,但不出幾秒鐘他的所有動作便驟然停止,成為了一具開始喪失溫度的屍體。
小露奈站起身,看都沒有看一眼地上那位刀娘的刀刃碎片,徑直走到主人身旁,從旁邊桌子的抽屜裡取出一支醫用凝膠:
“媽媽,你受傷了。”
赫連三月點點頭,接過醫用凝膠。
“走吧露奈,我們去看看其他人。”
——
“開什麼鬼玩笑!!!”
一聲夾雜著憤怒和羞恥的爆喝聲傳來,剛剛解決了三位刃禦師的西蒙還沒來得及更換彈藥,聽到聲音後和葵紋一起猛地轉過頭去看向另一側的車門,卻恰好撞見一腳把車門踹得變形的紅鴞衝進來。
她身上穿著的是那套常服的內襯,雪白的襯衣上染了大片的血漬,包括她的一半臉頰也都被鮮血染紅,更恐怖的是她的身後正拎著一具殘破得不成樣子的黑衣刃禦師屍體,顯然那不忍直視的模樣出現的原因正是被紅鴞拿來泄了憤。
如果要用一個詞來形容那具屍體怎麼樣了的話,
應該......就是牽腸掛肚了。
一進門,紅鴞便扯著嗓子大聲喊道:
“還有多少?!都給我滾出來!!!”
完全沒有被偷襲嚇到的西蒙和葵紋此刻卻被她的模樣嚇了個夠嗆,連忙舉起雙手:
“都自己人都自己人!冷靜,冷靜!”
雙眼血紅的紅鴞在掃視到二人後目光稍微放緩了些,她一把扔下手裡的屍體,看著滿地的狼藉:
“你們也被這些家夥襲擊了?”
二人連連點頭,頻率如小雞啄米,態度如正被嚴刑逼供。
“我倒要看看是哪些不長眼的,壞了我的好事!”
黑紅刃鋒隨著閃光再次落入手中,紅鴞走到另一側的門前,再次砰地一聲將這扇門生猛地踹開。
很快,那一側的走廊裡便傳來刀刃割破軀體的聲音,和幾番淒厲的慘叫。
而直到這時,表情同樣複雜無比的巫連才從剛剛紅鴞來的位置出現,與紅鴞相比,他穿戴得倒還算整齊,不過想必這衣服也是臨時穿好的。
見巫連那三分詫異夾雜著三分羞恥、又三分憤怒與一分無奈的表情,西蒙和葵紋又不是傻子,自然是猜出剛剛紅鴞口中的“壞了我的好事”是指的什麼了。
巫連隔著幾排車廂看了看已經大開殺戒的紅鴞,歎了口氣:
“怎麼回事?”
西蒙麵色凝重地搖了搖頭:“我還想問你呢,完全不清楚,這幫人趁著晚上開始動手,而且顯然籌備萬全。”
說著,他抬手指了指葵紋的側腰,巫連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那裡的衣服沒有任何破損,但素色的布料內卻隱隱蔓延開一道血漬,裡麵的傷口可能不算特彆深,而且能夠看到刃藥正在發揮作用。
布料沒有破損,但卻直接對裡麵的刀娘肉體造成了傷害?
巫連頓時想到了一個可能,而西蒙則會意般肯定地點了點頭,從後腰拔出一副形似手槍的武器:
“我剛剛拿到的,他們有配備靈能武器。”
巫連接過那支奇怪的手槍,它扳機前側的槍口有所向下加寬,像是正常的格洛克手槍安裝了激光瞄準器般夯實寬大,呈條狀的槍口處隱隱泛著熒光藍,正是靈能武器的標誌性特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