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白野鷺明顯地一頓。
彆說,他好像還真忘了自己為啥一直掛著這條隻有自己和巫連共同使用的“絕密”線路了,隻是記得......
嘶......是因為什麼來著?
白野鷺有些抓狂地撓了撓後腦勺的頭發,機械義肢的縫隙裡卡進去幾根碎發,不小心的拉扯讓他驚呼出聲:
“臥槽!!!好疼好疼好疼......”
巫連:“?”
電話那頭傳來一道有些慵懶的女聲:
“怎麼回事?你在鬼叫什麼呢?”
是雪長淮的聲音。
見白野鷺對著話筒一陣手舞足蹈,雪長淮理所應當地認為是這家夥又開始扯淡了,不過遠遠的她也能大概聽到話筒裡傳來的是巫連的聲音,所以也踩著拖鞋蹭過來,一把抓過話筒:
“喂~?巫連嗎?自從去出差之後一直沒回來啊,聽說你乾的事兒是一次比一次刺激了,近來如何?”
還沒搞懂老鷺在墨跡些什麼的巫連剛要發話,聽到雪長淮的聲音後愣了下,轉而笑道:
“啊,淮姐,還不錯,差點丟命而已。你和老鷺幫我看著行會這麼久,真是辛苦了啊,回去請你們吃飯。”
“這話說的,除了這地方兒我也就剩個小破地下室可以待了,你這兒還舒服,我謝謝你送我房子住還來不及呢,哈哈~”雪長淮的聲音帶著微醺般的語調,顯然雖然沒醉、但是也沒少喝。
“請吃飯?巫連說的?”電話那頭再次傳來一道女聲,隻不過聲音軟糯了些。
雪長淮扭頭看向一旁從紙箱子裡探出腦袋的桉洛,說話的正是她——有一說一,真要論巫連請人住房子,這位才是真的該感謝他的大恩大德。
桉洛的胳膊搭在紙箱子邊緣晃了晃,隨後抬起一根手指:
“如果要請吃飯的話,你們吃什麼隨意,不過我是一定要來一份啃得起漢堡炸雞套餐的,不要忘了喔~”
“哈哈哈~好好好,等那小子回來狠狠宰一頓!”雪長淮多少有些放肆的笑聲從話筒裡傳來。
與此同時,似乎什麼門被打開的聲音響起,旋即一幫哄哄鬨鬨的聲音傳來,其中裹挾著逸鱻起哄般的叫聲:
“副會長夫人!讓我們和老大聊兩句嘛!老大!喂!!!有事要幫忙的話一定要叫上我們啊!!!”
雪長淮一巴掌把逸鱻湊上來的臉扇開:
“去去去,瞎起什麼哄?!都給我滾到樓上睡覺去!”
電話那頭顯然是熱鬨了不少,這過程中巫連始終麵帶著笑意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扶著話筒聽著。
他的視線越過懺悔室木質門窗格的縫隙,看向不遠處正睡在燭光中的紅鴞,嘴角勾起的弧度更稍稍上揚了些。
這種感覺讓他感覺很陌生又很熟悉,思緒隨著哄鬨聲逐漸拉遠,仿佛回到了那個還會被人多少在意的前世平淡生活。
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