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大將路鬆多,勸李曉明放了羌王,跟自己一起回去新平郡,等南陽王回來。
經曆了這兩天的事,李曉明深感胡人殘暴成性,
這性命攸關的事,如何能輕易信他?
萬一自己放了姚弋仲,這個匈奴人再反手將他賣給羌人,千刀萬剮去了,那時後悔也來不及了。
於是冷冷地說道:“我與南陽王殿下有舊,這是不假,但卻與你不認識,如何能夠輕易信你?”
路鬆多極有耐心,又苦口婆心地勸道:“陳兄弟,先不說其它的,
就單說你斬了我們趙國的兩個大仇敵,便是當今陛下在此,也是要謝你的,
你快放了這姓姚的,與我一道回去吧!”
李曉明心中活絡起來,心想,這不又是曙光麼?
跟他回去不難,隻是要做的萬無一失才行。
他向路鬆多說道:“我雖然不認識你,不過,倒是聽南陽王殿下說過你的大名。”
路鬆多疑惑地問道:“殿下跟你說起過在下?”
李曉明臉色緩和了些,說道:“那是自然,當時我們在綿竹關,與石興一眾羯人廝殺時,
殿下曾說,若有我手下的大將路鬆多在此,何懼他石興?”
路鬆多心中一喜,搓著手興奮道:“殿下說的是呀,當日我若是在場,非將那石興腦袋扭下來不可。”
又向李曉明說道:“既是如此,那你可願意放了羌王,隨本將回新平郡麼?”
李曉明左右看看,佯裝為難道:“我的人都跑了,如今隻剩下我自己,正是孤掌難鳴。
我若是貿然放了此人,中間再有變故,恐怕隻有死路一條了,
因此,我實不能輕易放了此人。”
路鬆多表情為難,小聲說道:“這是羌族的底盤,他有部眾十餘萬人,你若不放羌王,如何能夠脫身?”
那姚弋仲此時見事情有了轉機,求生欲滿滿,向李曉明和路鬆多,露出了殷切目光。
哪知李曉明指著姚弋仲,冷冷說道:“此次與羌族結仇,非是我們挑事,
實是此人不問青紅皂白,隻仗著人多,就欲殺害我們,我等這才還擊。
我這人一向不怕死,隻是不能白死。
正如前不久在漢中之時,雖在萬人軍中,老子也一樣先砍了那李霸的腦袋再說。”
他又麵帶怒意地盯住姚弋仲,
一字一句地說道:“左右在他底盤上,我也逃不了了,
不如先將此人捅幾個透明窟窿,再出去跟他們羌族拚了罷!”
姚弋仲再也繃不住了,色厲內荏地辯解道:“你這話說的不對,
咱們結仇的事,也不能全怪我,一怪那滇鴻老頭,他沒有把話說清楚,
二來你也沒有先讓我看國書,我哪會知你們真是成國的商隊?”
“還敢強詞奪理?”
李曉明大怒,挺起長槍,走上前去作勢欲刺,
姚弋仲嚇壞了,大叫道:“啊......你真要與我羌族結下不死不休的仇恨麼?”
路鬆多也急道:“陳兄弟不可呀,他不但是羌族首領,更是當今陛下親封的扶風公、平西將軍,
若當真是殺了他,便是南陽王殿下在此,恐怕也無法向羌族和陛下交待呀!”
李曉明看了一眼路鬆多,又猶豫沉吟道:“我若執意要殺此人,
怕是南陽王殿下,和你路鬆多將軍的麵子上,都過不去,此實非我願。”
姚弋仲聽了這話,暗暗鬆了口氣,
心想,南蠻子果然迂腐,如此的仇恨,居然還顧及朋友的麵子?
路鬆多也心中一寬,笑道:“你說的是呀,若殺了此人,殿下麵子上實掛不住。”
李曉明看了路鬆多一眼,說道:“可是我已與此人結仇,若是不殺此人,此人也必然要殺我。”
他又咬咬牙道:“既然仇恨難解,還是先下手為強,殺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