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匈奴大將路鬆多,聽姚弋仲不相信自己的話,
還語帶威脅,說要帶兵去渭河北岸,掃蕩匈奴人的村莊,
生氣地道:“剛才你不是看到那幾具蠻子的屍體了麼?怎地還如此說話?”
姚弋仲冷笑道:“幾具屍體,就能說是村裡進了蠻子細作?
你們匈奴人的一麵之詞,在下實不敢相信,待我見了活人,自去問他們。”
這十數騎人馬很快接近滇鴻的宅院,有匈奴的副將攔住,
拱手彙報道:“兩位大人切勿上前,這夥人裡麵有神箭手,且會妖法,
若是靠的太近,實在是危險。”
姚弋仲嗤笑道:“妖法?神箭手麼?”
他瞥了一眼路鬆多,
傲慢地道:“我帶領族人南征北戰許多年,也從未見過有誰能傷得了我。
請路鬆多將軍在此等候吧,
我前去看看,是什麼長了三頭六臂之人,能讓你們匈奴人一驚一乍的。”
說著仍然策馬向前,隻是手下的騎兵卻不敢大意,紛紛圍了上來,將他圈在中間。
路鬆多不甘示弱地冷哼一聲,也騎馬跟了上去,一眾匈奴騎兵如臨大敵,也將他護在裡麵。
這十數騎一直走到宅院的斜對麵,這才止住馬,
沈寧小聲問李曉明道:“此時若能開一炮,能打死不少人呢!要打麼,將軍?”
李曉明連忙擺手止住,說道:“可不能開炮,那是羌王,是咱們的援兵呢!”
隻聽路鬆多對著院子喊道:“裡麵的南蠻細作們,快些出來投降,憑你們這點人,還想翻出什麼浪花麼?”
李曉明正要開口解釋,
隻見滇鴻老頭從屋裡出來,奔到姚弋仲馬前,
作揖鞠躬道:“見過扶風公,多謝扶風公對我先零族施以援手。”
姚弋仲懶洋洋地揮了揮手,說道:“老鴻頭免禮吧,
咱們分屬同宗,年年又得你們孝敬糧草,怎能不管你們的事?”
他瞟了一眼路鬆多,又皺眉向滇鴻問道:“隻是路鬆多將軍口中的,南蠻細作是怎麼回事?
老鴻頭你要知道,咱們多族合力,費了天大的功夫,才從南蠻子手裡奪了這大好的家園,
你們先零族,可不能乾吃裡扒外的事呀!”
滇鴻緊張地辯解道:“哪有什麼細作?便借給我們滇村一百個膽子,也不敢收留細作呀!
我以‘木必達’的名義起誓,我滇村若收留了細作,讓我不得好死。”
姚弋仲回頭看著路鬆多,笑道:“我就說,哪會有什麼南蠻細作?
便是南蠻有心派細作,又怎能過得來?
路鬆多將軍,我看您還是帶上人回去吧,免得......免得麻煩。”
路鬆多大怒道:“姚弋仲,你休要睜著兩眼說瞎話,
南蠻細作就在前麵院子裡,我們夜裡已經死了近百人,若不捉他們出來,誓不罷休。”
姚弋仲瞪了路鬆多一眼,又向滇鴻問道:“你們院子裡到底是什麼人?”
他又從馬上俯下身子,盯住老頭的眼問道:“他們有多少人,是怎麼殺死近百名匈奴人的?”
滇鴻有些心虛,姚弋仲在羌人中可是極有權威的,猶豫了片刻,不敢隱瞞。
說道:“他們是從南邊過來北方販鹽的商人,是蠻子,但不是細作,都是好人。
昨夜匈奴兵前來殺人劫糧,他們為了救人,才與匈奴人發生衝突的。
不光匈奴死了人,我們滇村,和蠻子商隊也是死了人的,
至於為什麼匈奴人死的多些,
我想......我想是‘木必達’的庇佑吧,降下了天火神雷,懲罰了強盜們。”
姚弋仲聞言大怒,一馬鞭將老頭抽了個趔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