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主簿逐漸上道,向縣令賠笑道:“是是是,正所謂能者多勞,大人是得殿下器重之人,自然要比我等庸人辛苦許多。”
李曉明滿滿地為吳主簿倒上了一杯酒,
謙虛地說:“在下算得了什麼能者?真正的能者又豈會在這一窮縣之中做個縣令?”
吳主簿唯唯諾諾道:“哪裡......哪裡......,以大人之才,定有大展宏圖之時。”
李曉明與他對飲一杯,
故作感慨道:“身在亂世之中,光有本事也是遠遠不夠的,還要有貴人幫扶和機遇才行。”
吳主簿低頭偷瞟了縣令一眼,小聲道:“大人得殿下看重,豈不是貴人扶持?”
李曉明笑道:“殿下自然是貴人,但殿下身邊之人才是真貴人,譬如......譬如你吳主簿。”說完哈哈大笑。
不等吳主簿開口,又接著道:“昔日管仲三次為官,但每次都被解雇,生活困苦不堪。
多虧有一好友名喚鮑叔牙,是齊桓公身邊親近之人,隻得他在桓公麵前聊聊數句美言,立刻就使得管仲出相入將,平步青雲。”
李曉明又拉起吳主簿的手,盯著他雙眼,慢悠悠地道:“可見,貴人身邊之人,頗能解人於困頓之中。”
那吳主簿正在似懂非懂之間,突然驚覺手心之中一涼,不知是什麼東西,很有份量。
低頭一看,手中竟是四枚金光閃閃的珠子,少說也有斤把重,不覺愣在那裡,似乎不知該如何是好。
抬頭看到這個縣令正眯著眼看著自己。
於是低頭將金珠納入懷中,一時沉默無語。
李曉明又與吳主簿對飲幾杯,說了些閒話。
吳主簿皺眉開口道:“恩......,陳大人,在下也頗有些困頓之處,不知......不知大人能否相助一二”
“但講無妨。”李曉明雲淡風輕地舉筷夾菜。
吳主簿歎了口氣道:“本來漢中郡乃糧食豐饒之處,但因處於前線,頻發戰事,弄的民不聊生。
目前殿下率漢中三萬守軍與北方劉趙數萬大軍已對峙一月有餘。
軍糧每天都要消耗十萬斤之巨,僅靠漢中根本無力支撐。
太子在成都監國,專門負責軍需錢糧,可是想從他手中要糧,那是萬萬不能。
沒辦法,殿下命我輾轉各縣籌措軍糧,我已去過十幾個縣,這些縣的主官雖都是出自四殿下門下,也都願傾儘全力。
但是現在這個年月,各縣都不太平,十幾個縣隻湊得二百多萬斤糧食,連一月之數都不夠。
我實在無法回去交差。”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一反之前的唯唯諾諾,眼神變得犀利起來。
慢慢說道:“陳大人若能拿些糧食出來,不但是為殿下分憂,也解了我的燃眉之急。
我姓吳的也讀過書,這“漂母飯信”的典故,我還是知道的。
說完大喇喇的直起身來,舉筷大吃起來。
李曉明大喜,心想:差不多了,若能搞定此人,以後這冒牌縣令定能長長久久地做下去。
心中計較已定,向吳主簿問道:“你要多少糧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