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物脫鉤,最令人遺憾。
李曉明不禁連拍大腿,痛心疾首。
王吉道:“太爺,我看剛才那東西,根本不是魚,哪有那樣力大無窮的魚?”
王祥道:“八成是個水鬼,幸虧沒拉上來,若是上了船,隻怕要將咱們都吃了。”
“什麼狗屁水鬼?就是大魚,
我平常釣魚時,什麼樣的巨物沒有拉上來過?
今天碰見你們兩個笨蛋,活活把我的大魚放走了。”
李曉明氣急敗壞地走進了船艙,連火鍋也不吃了,
往榻上一軲轆,卷起蘆花大被睡起了大覺。
王吉王祥兄弟倆,在後麵委屈地小聲嘀咕道:剛才你不是也鬆手說是跑了?
一夜無話,忙於工作的人們,總能睡的很香。
清晨的陽光,如美婦的巧手,
輕搽淡抹間,將新的一天裝扮的明媚怡人。
眾人都睡了個好覺,更覺精神百倍,在晨曦中起錨行船,
船隊緩緩從烏江開進了長江口。
眼前頓覺豁然開闊,隻見一條浩浩渺渺的大江,出現在眾人眼前。
往遠方看去,水天相連,霧氣繚繞,東逝之水,奔騰不息。
李曉明見此浩瀚之景,隻覺心胸開朗,一股濁氣全無,什麼傷心和不愉快統統消散。
從長江口至涪陵的這段大江,航向稍稍的偏向西南。
此時正刮北風,眾人拉起風帆,調整角度,借風力航行。
從早上直航行到午後,大江直通到巴郡城門前,
此城與涪陵大小樣式幾乎一模一樣,一看就是同時代產物。
船隊在江邊找了個低緩的岸沿停泊。
因眾人都已在船上吃過了飯,直接卸貨賣鹽。
守門士卒驗過路引公文,見是鄰郡的官兵,絲毫沒有為難。
這回從朱水成和孫文宇船隊上各卸了五百斤下來,同樣在巴郡四門擺上攤位,展開招牌。
不多時就有人來采買、問價,
這回孫文宇自告奮勇,負責討價還價賣鹽。
隻見一鹽販自己推著個小車過來,用手捏起鹽巴嘗了嘗,問道:“這鹽是什麼價格。”
孫文宇盯著鹽販,叉出五指,道:“五十文一斤。”
鹽販嚇了一大跳,李曉明和朱水成也都驚的呆了。
那鹽販急忙扔下手中的鹽巴,生怕對方訛上自己。
驚問道:“什麼時候鹽巴漲到這個價格了?”
孫文宇攤著兩手不耐煩地道:“一向都是此價,要的多了,給你便宜些就是了。”
那鹽販見他凶惡,膽怯道:“若要一百斤,能便宜多少?”
孫文宇猶豫片刻,瞟了一眼鹽販,撓撓頭道:“二十五文?”
鹽販驚疑道:“怎地懸殊如此之大?”
李曉明和朱水成都背過身去。
孫文宇急了,大聲道:“你看你這個人,給你貴也不行,給你便宜也不買,你要怎地吧?”
鹽販狐疑不定,思索了一陣後,推車欲走。
孫文宇從後麵跳出來,一把攛住鹽販的領口,怒道:“砍完價了不買,你是閒的鳥疼來戲耍我的?”
李曉明和朱水成急忙上前去勸解,
孫文宇依舊臉紅脖粗地抓住鹽販不放,
罵道:“你這鳥人,簡直是無理取鬨,今日看你能走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