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的,李曉明起床發現船隊後麵又多了一條船,離他們有個百十米遠近。
不知這條船是什麼時候到的。
估計可能是夜裡才到,發現航道被堵,也隻能在這裡等待。
此時瞎子正在船上與一對男女交談。
隻見他不時翻起白眼,拉著那男的手掌,搖頭晃腦的,不知又在胡說些什麼。
李曉明也不去揭穿,自顧自的低頭散步,想些心事。
再抬起頭時,隻見瞎子已經上岸,用竹棍探著路,迎麵走來。
李曉明開玩笑道:“早起的鳥兒有蟲吃,早起的騙子有錢賺。”
瞎子氣憤道:“有個屁的錢賺,虧了老本了,
一早上說的口乾舌燥,隻撈了這一文錢。”
說著攤開手掌,掌心裡果然隻有一枚銅錢。
李曉明笑道:“你有個屁的本呀,他給你一文錢,也算是他上當了。”
“嘿嘿嘿,看你說的......”
瞎子把一張油臉湊過來,翻著白眼,神神秘秘的道:“老鄉,你想不想發個財?。”
李曉明奇道:“這大清早的,財在何處?”
瞎子用手指了指船上的兩人,低聲說道:“這兩人是匈奴趙國的奸細,
可能還是大官,你把他們綁送到官府,可得賞錢。”
李曉明驚訝道:“他二人都是漢人打扮,與你我無異,
何以見得他們是匈奴趙國的奸細”。
瞎子桀桀怪笑,說道:“瞞得過彆人,卻瞞不過我瞎子,
那對男女身上一股羊騷味,女的早上還用羊油搽臉。
我與那男的摸骨算命時,他左右手大拇指內側,老繭高高凸起。
左手大拇指內側老繭,是經常彎弓所致。
右手大拇指內側老繭,是時常控弦所磨。
要知道,他們胡人騎馬射箭與咱們中原人的習慣不同,弓弦專磨大拇指根部。
如今長江以北,幾乎儘被匈奴劉趙所占,羌胡、鮮卑等族根本進不來。
瞎子我剛從豫州逃命過來,豈會不知?
況且我說他是皇帝命,他居然顯得深信不疑,還想試探著問我何時能成事?
試問,若非匈奴朝中的大官,不是有機會之人。
聽了瞎子的話,頂多竊喜意淫一番,怎還會如此究根問底?
嘿嘿嘿,老鄉,你說他們不是匈奴的奸細,又是何人?”
李曉明聞言暗暗心驚,心中讚歎這瞎子果然有一套,竟能如此抽絲剝繭,以微入實。
於是問道:“既有這樣賺錢的機會,你如何不去報官領賞?卻叫我去?”
瞎子笑道:“人生在世,多少得講些道義,
他既與我做了這一文錢的買賣,就是我的主顧,我豈能不講道義去告他?
嘿嘿嘿,老鄉,你又給我銀子,又管我吃住,還帶我去成都富貴鄉。
你是瞎子的恩人,我把這秘密說給你聽,讓你發這個財,這也是道義。”
瞎子說完,用竹棍打探著路,慢慢的又回到自己船上去了。
李曉明看著瞎子離去,暗自感歎道,真個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
各有各的道行,以後可不能再言語藐視這個人了。
聽了瞎子的話,被船上這對男女勾起了好奇心,於是踱步走近,觀察他們。
隻見這女的正在船裡用一個瓦罐煮東西,男的坐在旁邊等待。
身上所穿衣物,雖也是漢服樣式,但細看袖口比正常漢服窄,下麵裙袍也短了一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