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連續放了數排槍,但對方仍有二十多人,
羯族的禁衛,大概都是軍中精選出的猛士,不僅高大雄壯,且悍不畏死。
火槍隊連放兩排槍,他們不但不退,反而麵目猙獰地持刃反撲過來。
這下再也來不及裝填彈藥了,火槍手隻能把槍當成燒火棍,掄起來劈砸對方,
可這玩意都是銅件,一杆火槍有十幾斤重,當冷兵器很不好用,遠不如對方的短劍輕盈凶險。
看看持刀的腳夫已經有三人倒地不起了,餘者皆已掛彩,
李曉明心頭焦急,連忙鼓搗鼓搗將手銃裝填好。
正準備上前支援眾人,隻聽馬蹄轟隆聲由遠及近而來,李曉明大喜,救兵終於來了。
人馬未到,破空之聲已是大作,數支羽箭飛來將前麵幾名羯人射翻在地。
後麵又衝過來四、五名羯人,又是數支羽箭射來,又將這幾名羯人釘在地上。
那中年文士大驚,急忙止住羯族禁衛,令他們全部停手退後。
此時涪城的精兵已至,這金牛道上的駐軍果然是裝備精良,
騎兵皆是全身盔甲,密不透風,連馬匹身上的要害部位也有牛皮竹甲覆蓋。
就連身後的步兵身上也都有甲胄,隻不知是什麼材料的。
李許指著一名騎馬的將官,
破口大罵:“李超,你這個混蛋,看了我的腰牌,還敢磨蹭這麼久才來?
你非我李家嫡親,若不是我皇兄提拔你,你能做到揚威將軍的位子上?
看我在此,竟敢如此怠慢?還不滾下來。”
隻見馬上一人慌忙滾落,一邊向李許跑來,
一邊慌不迭地急忙告歉:“左將軍,我的好皇兄,切勿動怒,
讓您受驚,李超之罪,大也。”
又發脾氣吼道:“何方歹徒,竟敢如此大膽,驚擾了我皇兄,皆是死罪。
左右,全部給我射殺,一個也不留。”
手下眾兵正要放箭,羯人那裡走出一人,正是石興,
隻聽他嗡聲嗡氣地喊了一聲:“且慢李將軍,
咱們上午才見過麵,怎地這麼快就忘記了?”
李超聽了聲音,止住將欲放箭的眾兵,慢慢走近一看,吃了一驚。
語帶怒意地指著石興道:“怎麼......怎麼是你?
你雖是王子,也不該在我大成的地界上行凶傷人,更何況冒犯我朝左將軍殿下。
來人呀,給我全部拿下。”
眾兵將欲動手之際,與羯人一起的中年文士走了出來,
他一聲長笑,向眾人抱拳道:“李將軍且慢動手,
在下刁膺,是趙王身邊的長吏,各位有禮了,
此番乃是誤會,容我解釋一下。
我們沒見過左將軍殿下尊容,今日殿下與拓跋氏站在一處,無意中冒犯了殿下,小生在此賠禮了。”
說著向李許長揖一禮,
李許冷哼一聲,彆過身子不受。
那刁膺又手指著拓跋義律,開口道:“此人是拓跋鮮卑的單於,
拓跋鮮卑受東晉冊封,與東晉向來交厚,我猜他必是自東晉而來,來此必定不懷好意。
須知東晉與你、我兩家皆是宿敵,我們捉拿此人,何罪之有?”
李許瞪了他一眼,冷冷地道:“這裡可不是你們趙國,
拓跋單於是我們大成國的客人,豈是你等野人想拿就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