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曉明暫時還沒想到應付之詞,岔開話題問道:“大單於,你不是要跟成朝皇帝談結盟的事麼?
不知談的怎麼樣了?”
拓跋義律笑了笑,坦誠道:“我實沒想到這成國居然成了香餑餑,
劉氏、石氏、晉國司馬家,竟然都派使者來談結盟了,
那李雄是個老狐狸,態度曖昧,說起話來隻旁敲側擊,顧左右而言,不肯給個實信,談了與沒談一樣。”
頓了頓,他又笑道:“不過此行收獲已然豐厚,那皇帝李雄滿麵病容,想是時日不多,
太子卻是與我相談甚歡,即便此時李雄不願與我結盟,等到太子登基,估計也用不了多長時間。
隻是......”
李曉明問道:“隻是什麼?”
拓跋義律麵色變得陰沉,低頭淡淡地道:“隻是我看太子李班為人軟弱,頗有些優柔寡斷,
聽說李雄有十幾個兒子,手握兵權的大小宗親,沒有一百也有幾十,
像他這樣的人,在這般虎狼環伺的情況下,能順利登基嗎?
彆搞不好被連根拔起呀!“
說到這裡,拓跋義律盯住李曉明的雙眼,
緩緩地說道:“這種事情一旦出了岔子,親族黨羽皆會被牽連誅除。”
李曉明心中一驚,心想,此前光想著太子李班登基後,自己也能從中獲利,
憑著前世的積累,輔佐李班做個仁君應該是不成問題,
但幾乎從未想過,若是有人發起政變,顛覆了李班,
那自己可也是太子黨羽餘孽,估計連漢複縣的一班兄弟,都要被牽連其中。
李曉明隻覺今晚天氣怎地如此寒冷?
情不自禁地將身上的長袍又裹緊了些。
義麗郡主摸了摸他的手,關心地問道:“發哥,你手怎麼這麼涼,我拿衾衣給你披上吧!”
李曉明說道:“不用了,不用了,夜深了,我馬上也該走了。”
拓跋義律笑道:“我拓跋鮮卑的結盟之事,你也不必擔心,太子也未必就不能登基,
再說我又結識了祖逖,若能與他聯手,也是一樣的效果,隻不過晉國朝局也極不穩定,也要看看再說。”
“嗯,對了......咱們什麼時候出發?”
李曉明在心底歎息了一聲,他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隻好先拖延拖延再說了,找了個借口道:“因我那幫兄弟們回去運鹽還沒回來,
我還有些事情要向他們交代交代,還要再等個幾天。”
義麗郡主看著二人笑道:“有你給的金銀,便是再等個十天八天,也沒事的,
是吧哥哥?”
拓跋義律沉默了一會,說道:“話是如此,但我們已經出來了兩個月之久,鮮卑那邊我也不算心,
陳發,還需儘快才是。”
李曉明唯唯諾諾地道:“一定一定......”
“既是如此,那我就先回去了,
嗯......義麗,若是錢不夠了,儘管跟我說,我再給你。”
郡主笑盈盈地說:“足夠了,已經用不完了。”
拓跋義律兄妹兩個,將李曉明送至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