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曉明見李許客客氣氣地說,要勞煩自己乾一件事,心中十分忐忑。
隻得硬著頭皮問道:“不知左將軍殿下有何差遣?”
李許道:“如今咱們既是自己人,我就將當前形勢說於你聽聽,
隻是有一點,此事乃是朝廷機密,萬不可泄露,
說實話,我實有些對你不放心......”
李曉明默不作聲,心想,既是不放心,您老又何苦再說下去,
李許見他竟不表態效忠,臉上有些怒意,
太子在一旁連忙提醒道:“國家大事,明卿豈會不知輕重,泄露於他人?
是吧明卿?”
李曉明隻得唯唯諾諾道:“卑職對太子殿下一片忠心,今日所議之事,決不會泄露出去隻言片語。”
李許瞟了他一眼,稍稍滿意了些,說道:“曉明,並非我無故懷疑你,
隻是你與那拓跋鮮卑、晉國、劉趙,這三方人物都有來往,所以我才要提醒你一下。”
李曉明頗有些不耐煩,問道:“左將軍殿下容稟,我與南陽王、祖逖那些人,也不過是販鹽途中偶爾遇上,
今後各回各家,恐怕有些人,這一世都不再相見了,又豈會向他們泄露成國的機密?”
說到這裡,想到可能與郡主這一世也不相見了,心中傷感之情溢於言表。
李許看他這副模樣,還以為自己的懷疑,讓這個家夥心有不快,心中略略放心些了。
口氣也緩和了不少,說道:“此次三國使者來我大成,都欲與大成結成盟友,共圖天下。
太子與我,一開始皆欲交好拓跋義律,一北一南,可對中原形成夾擊之勢,
但我大成在漠北草原也安插有機要之人,據可靠情報,那拓跋義律如今不過是頂著個大單於的空架子,
他們內部奪嫡之事,另有蹊聞,拓跋義律手上可用之兵,實在不足以與我大成一道逐鹿中原。”
李曉明接口道:“難道陛下要與晉國結盟?”
李許冷笑道:“非也,
晉國朝野上下,對咱們大成的態度,與對待北方劉趙、石趙的態度沒有兩樣,
皆以我國為胡虜賊寇,亡我之心始終不死。
那祖逖極其可笑,故意帶著使團繞路從金牛道而來,
將劍南五關的山川地形、城池布防,皆描摹成圖,欲為以後從北向南進攻我國做準備。”
李曉明驚訝道:“竟有此事?”
心中卻在暗笑,祖大哥果然是個人精,好賊的手段,難怪石勒視其為大敵,隻是這事是如何讓成國得知?
李許冷笑道:“石勒派來的大王子石興,在路上偷襲祖逖的使團,
從死去畫師的身上搜出來的,如今石興已親手將此圖獻與陛下。”
李曉明心中恍然大悟,
難怪那天在龐統祠時,祖逖對石興如此痛恨,願意與劉胤聯手去殺石興,原來之前有這回事呀。
李許笑道:“如今那祖逖還欲偷偷摸摸,在成都建立暗線據點,陛下已下令限他們三日內離境。”
李曉明驚道:“難道陛下真要與石勒聯手?
那石勒狼子野心,說是事成之後將長安劃與我們,但他卻要占著潼關,這哪裡是真心?
與羯人結盟,說不定到頭來,反遭其背刺。”
他與石興之仇已是不死不休,決不能為姓石的說一句好話。
李班插口道:“明卿,我已將先前你的話,說給陛下聽了,陛下聽了極是讚成,
但自古以來,得關中之地者得天下,秦漢皆是以關中為跳板才最終統一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