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許苦笑道:“劉胤那人養尊處優,受不得半點罪,他是從西邊繞過秦嶺,經隴西,從岐山那邊過來的,
比這陳倉道更是遙遠,咱們耗不起這個時間,
拓跋義律又和劉胤有仇,二人也不能見麵。
況且,要穿過西涼和仇池,那兩國有許多認識我的人,
大成與石勒結盟的事,若是讓這兩國知道,恐怕立刻就要翻臉。
而石興那個野人,是徒步從儻駱道過來的,在金牛道上遇見祖逖那幫人,
他們偷襲祖逖,殺了祖逖許多人,搶了他們的馬匹。”
李曉明笑道:“那就不用再考慮了,就走這陳倉道吧,
李霸兩次都是從此處進軍,可見他必定認為這條路雖有些遠,但最為保險。
咱們必須要以販鹽作為掩護,若是空著兩手,出關時必被懷疑,
若要推著鹽車,卻又走不了儻駱道,因此隻能走陳倉道了。”
李許也道:“曉明說的有理,我原本也是這樣想的,隻是我從未從此處出去過,拿不定主意。”
李班歎了口氣,說道:“你們既然非要去,那就讓範丞相作個法事,測個吉凶,擇個吉日再起程吧!”
李許笑道:“哎呀,皇兄,你怎麼神神道道起來了,
聖人雲:君子不語怪、力、亂、神,古今大事成敗,多在人為,
為之則吉,不為則凶。
此是國家之事,既是已經決定,那就雷厲風行,明天一早就走,
曉明,你準備一下,我現在就去通知拓跋義律兄妹,明日一早出發。”
說著,也不管太子李班意見如何,他站起身來,連夜去找拓跋義律去了。
不講這李許人品如何,但就衝這滿腔的膽量、計謀,倒真讓李曉明刮目相看,甘拜下風。
李許走後,
李班滿麵擔憂的地看著李曉明,
李曉明也站起身來,向太子拱手道:“太子殿下勿慮,此行準備充足,
若真是在途中發現此事不可為,我們退回也就是了。”
太子李班仍然憂心道:“唉,明卿,隻是此行我不在卿側,我那兄弟......”
李曉明知他的意思,心中實在感激,
向太子說道:“殿下請放心,我現在與左將軍殿下已是自家人,同保太子殿下,
想必左將軍也不會再有害我的念頭,再說了......”
李曉明向太子李班低聲說道:“嘿嘿嘿,此行是我護送他,周圍都是我的人,
左將軍即便有不好的心思,也沒機會下手,我隻照顧好他,也就是了。”
太子李班笑了,說道:“總之,你們隻要能平安歸來就好,結不結盟的,要我說也不打緊,
咱們有這巴蜀天險,但凡能好好操些心,讓咱自己的百姓吃飽穿暖,也就是莫大功績了。”
李曉明心中感歎,你可真是個無欲無求的太子,於是應付了一聲,回到住處。
王吉王祥和沈寧三人都來到李曉明房裡,
王吉問道:“太爺,怎麼樣了,咱們什麼時候出發?大家可都盼著出發立功、掙錢呢!”
“你們給大家說一聲,今晚都睡個好覺,明天一早就要出發了。”
三人聞聽此言,都興奮激動起來,先不說立了功有可能升職,
就光這一來一回給五貫錢,就足夠吸引人了,能讓家裡的老小啥事不乾,兩年溫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