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安被匈奴人和羌族聯手打敗,不敢再回雍縣,率殘軍逃回了秦州,
這可苦了跟隨他到雍縣落戶的氐族百姓,
他們得知匈奴人馬上要來接管縣城了,都驚慌失措地逃離雍縣,
有推著小車,小車上放著口糧的,
有背著包袱,包袱裡包著些細軟衣裳的,
其實也都是些普通百姓,來到此處,也隻圖能分上幾畝渭河兩岸的良田,用來耕種度日。
此刻恰好碰見路鬆多的匈奴大軍到來,更是魂飛魄散,紛紛拖兒帶女四下裡驚呼逃竄,
路鬆多見狀喜不自勝,一聲吆喝,手下副將帶著如狼似虎的匈奴兵,撲了上去。
副將們分工極其明確,顯然不是第一次乾這種事,
有負責帶著騎兵追趕逃跑者的,有專門負責帶隊砍殺鎮壓反抗者的,
有專門帶人收集糧食、衣裳、財物的,
還有一心捉拿婦女、壯丁俘虜的。
不大一會,氐族人的小車、糧食、包裹,儘皆都被匈奴人給搶奪了,堆成一大堆。
婦女被捉住後,都拽著頭發拖到一個圈子裡,外圍被手持長槍的匈奴人看管著,
男人、壯丁被捉後,也都推到另一個圈子裡,
匈奴兵按住他們的頭,讓他們就地趴下,但凡有敢抬頭、亂動的,均被刀砍槍刺,就地擊殺。
一時間,血腥之氣,裹著著北風,撲麵而來,聞之欲嘔。
數百名騎兵從遠處迂回包抄,將先前逃跑的氐人百姓,又都圈了回來。
有零星的反抗者、或是仍想往外圍逃跑者,不是被匈奴人的弓箭射死,就是被長槍刺了個對穿。
氐族人驚慌失措,慘叫聲、哭喊聲、求饒聲,此起彼伏,響成一片。
李曉明趴在車窗上,看的心驚膽寒,那氐族百姓無論長相和穿戴,均和漢人幾乎一樣,
這些人少數有一兩千人,但麵對全副武裝的匈奴官兵時,卻極少有人敢奮起反抗,
即便偶爾有一兩人掙紮,匈奴人砍殺起來,也如同殺雞宰鴨,
路鬆多麵帶喜色,幾名副將陪著他,在一旁觀看,
一名副將笑道:“依我看,此時把氐人趕走是最好不過,若是再過兩個月,恐怕他們都將口糧吃完了。”
另一人笑道:“蒲安當初強占這座空城時,還以為咱們懼怕他們,讓他撿了便宜,
他也不想想,不把他們養肥了,怎好宰殺?”
路鬆多道:“等會留一千人在此守城,將城內再搜索一遍,不要有所遺漏。
此次繳獲,還是老規矩,兩分歸公,一分歸己。”
兩名副將拱手將領命。
李曉明在馬車裡看著眼前的一幕,心想,難怪這些胡人兵將最愛劫掠,
原來搶劫來的財物、人口,三分之一都歸自己了。
另外三分之二,說是歸公,
可這新平郡劉胤不在時,就路鬆多官最大,到底是歸公、還是歸路鬆多了,鬼才知道。
正在這時,婦女和壯丁被分成幾隊,都用繩子穿著,
由一隊隊的匈奴士兵押解著,先上路往新平郡出發。
老人和兒童都仍然留在原地,
有舍不得爹娘兒女的人,哭喊哀求匈奴人,換來的隻是毆打,
但凡敢不走的,必被匈奴人當場殺死。
等婦女和壯丁們走遠,隻見匈奴人拿著麻繩,把場中剩餘的老人和小孩,腿腳都結結實實地捆綁上。
然後兩人抬著一個,都投到縣城南邊的河流裡,
匈奴兵人數眾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