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曉明此番和楊初來校場演武,本就是為了逃跑,
因此,事先便穿好了全套的盔甲,為的是防止匈奴追兵放箭,
又不恥下問,連遭遇追兵時的射箭姿勢,也問的清清楚楚,
又現學現賣地,在教場上練了兩把,大差不差,
反正身上有盔甲,這東西在作戰之時,真是極其重要,
穿了這個玩意,就算半瓶子醋,也能上陣殺敵了,
就算打不贏,策馬逃跑也沒有問題了,不擔心做刺蝟。
正欲不告而彆,策馬逃跑,哪知道最後讓楊初幫忙拿麻袋時,竟讓這家夥給識破了。
他不禁心中大驚,咽了咽口水,忽悠楊初道:“就算沒了老師,
你就照著我剛給你說的步驟,一直練下去,早晚能成的。”
楊初臉紅道:“老師,你都教全我了麼?還有沒有......”
李曉明急道:“當然都教給你了,若不信時,你和我一起走。”
“我是走不了,若是走了,怕是匈奴人隨時都有借口出兵仇池了。”
楊初將手裡的麻袋遞給李曉明,又從旁邊槍架上拿過一杆長槍,一並交給他,
失魂落魄地說道:“老師,您保重吧!”
李曉明接過麻袋,隔著袋子摸了摸裡麵的寶貝,
對楊初說了聲:“賢徒,咱們後會有期了。”
正欲拍馬衝門而去,隻聽楊初又在後麵小聲的地提醒道:“老師可從西門而出,先向西邊走,
那邊是秦州陳安的底盤,匈奴人不敢追過去。”
李曉明拱手謝過,撥轉馬頭,猛地一拍馬,驟然加速向校場西門疾馳而去。
那邊十多名匈奴人看這情景不大對頭,都跑了過來,
問楊初道:“姓陳的蠻子怎地騎馬出去了?”
楊初隨口說道:“陳將軍出去練習騎射去了。”
匈奴兵中的一名領頭的驚道:“看他這副模樣,不像是練習騎射,隻怕是逃跑了吧?”
彆一個也附和道:“這蠻子八成是闖關要跑,各位,趕緊騎上馬追將上去,
實在不行就射翻他,有具屍體在,總能向上麵交差,比讓他跑了強。”
一眾匈奴兵正要去牽馬,楊初突然出手,一把攥那個領頭的匈奴人,
責問道:“我是校尉,你剛剛和我講話時,為何不行軍禮,是哪個教你們如此無法無天的?”
“哎......哎......楊校尉,你這是乾嘛呢......”
這人見他突然較起這個真來了,一時反應不過來,支支吾吾地說不出來話。
旁邊的人勸解道:“楊校尉,咱們私下裡不都是這樣麼?怎地今天突然如此計較?”
楊初又一把攥住這人的衣領,怒道:“放屁,軍法大如山,你們眼裡還有沒有軍法了?
走走走,我帶你們兩個去見你們將軍,我倒要看看他是如何帶的兵。”
十幾名匈奴人都聚了上來,有勸解的,也有想將三人拉開的。
楊初隻是拿著雞毛當令箭,不依不饒,死攥著二人要去見他們的上官說理。
其人被他攥住的一人,按耐不住,怒道:“楊校尉,你給我放手,
我看你是一向囂張慣了,彆以為我們怕你,
便是跟你去見了路鬆多將軍,你又能怎麼地?”
楊初針鋒相對的冷笑道:“好呀,我今天倒要看看,你們在路鬆多將軍麵前,到底有多大麵子?”
漸漸地,連軍營裡的人也都跑上來圍住看熱鬨。
這邊李曉明背著弓箭,提著長槍,急急慌慌地向校場西門衝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