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無可奈何間,劉胤和路鬆多也從後麵趕來,還沒等劉胤開口,
路鬆多一把攛著李曉明的領口,紅頭杠臉地怒道:“你剛才所言,都是放屁,
我是殿下之臣,唯殿下之命是從,
殿下不但是新平郡的頭號人物,更是我胡族共尊的單於,你少在此挑撥離間。”
李曉明強嘴道:“是姚弋仲說的,與我何乾?”
“姚弋仲也是放屁......你也是居心叵測......”
旁邊孫文宇和沈寧,見路鬆多動起手來,都暴起衝過來要扯路鬆多,卻又被眾人拉住。
劉胤擠上前,拉開二人,說道:“哎呀,今夜本是得勝的喜事,怎地你二人卻要鬨成這樣?”
路鬆多不依不饒地大吼道:“殿下,此人被我說穿了心事,欲要逃走,切不可放過他,
他本身是成國之將,卻偏要來北方販鹽,
又幾次三番的不願入咱們的夥,我料他必有陰謀。”
劉胤聞言怔住了,
李曉明聽了路鬆多這話,十分急躁不安,
心想若是再讓這個王八蛋、大聰明猜測下去,說不定連去石趙談判的事,都讓他猜出來了。
李曉明對著路鬆多罵道:““忘恩負義的東西,你少在殿下麵前胡說八道,
老子剛幫你們打完仗,就如此編排陷害與我,你到底是何居心?”
又對著旁邊的一眾匈奴人,大吼大叫道:“都給我滾開,
既是你們匈奴人如此對待我,且放我等離去,咱們兩下裡再無瓜葛。”
豈料劉胤盯著李曉明,麵色冷峻地道:“賢弟,你難道一定要去投奔祖逖麼?
他可是我們胡族的仇人呀!”
李曉明聞言哭笑不得,對劉胤說道:“殿下,我怎會去投奔祖逖?您也太多疑了吧!”
劉胤皺著眉頭說道:“記得你老家是豫州人,
當初在成都時,那祖逖曾數次拉攏與你,你也並未拒絕。
如今來了我們這裡,你又數次要走,實難不讓人生疑......”
李曉明哭喪著臉道:“我來北方,實是為了販鹽,絕非是投奔祖逖,
我要怎麼說你才相信?”
路鬆多從一旁躥出來,高聲叫道:“你敢對天盟誓麼?”
李曉明長長地籲了口氣,環視一圈,隻見自己四人,被一眾匈奴將校團團圍住,
正是走又走不脫,留下又遭疑。
隻好無奈地擦了擦頭上的汗,忿忿地說道:“盟誓就盟誓,這有何不敢?”
說罷舉手向天,發誓道:“我等眾人此次北方之行,隻為販鹽,
若是為了投靠晉國祖逖,叫我等眾人皆死無葬身之地。
這總行了吧!”
路鬆多又道:“這也不行,你如今已儘知我軍虛實,
若是仍要走,即便不去祖逖那裡,去到氐人、羌人那裡也不行。”
李曉明氣的四下裡亂看,突然瞄到孫文宇正對他點頭使眼色,明白他的意思,
又舉手向天補充道:“我陳祖發隻留在南陽王殿下這裡,一心隻為殿下效勞,
如違此誓,天誅地滅。
這它娘的總行了吧?”
“哈哈哈,賢弟能如此,足見真心了。”
劉胤上前扯住李曉明的手,笑逐顏開地說道:“走走走,跟我回帳,咱們兄弟不醉不歸。”
又回頭嗬斥路鬆多道:“都是你,疑心病甚重,將大家的好興致都弄沒了。”
路鬆多裂嘴笑道:“殿下教訓的極是,怨我怨我,我當自罰三杯,為陳將軍陪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