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出了帳篷,隻見峽穀後方的兩千騎兵,和台源上的步兵、弓箭手,都在向峽穀外麵集結。
大軍步履雄健,氣勢恢弘,望之,頓感一股肅殺之氣由心而生。
見昝瑞幾人都背著手,在峽穀邊上看熱鬨,
李曉明奔過去問道:“怎麼回事,怎麼大軍集結也沒人喊我?”
昝瑞笑道:“怎地沒人喊你?南陽王一大早就派人過來,
說你要是醒了,就去前麵找他,今天要與河邊上的秦州叛軍決戰了。”
李曉明聞言,顧不上洗漱,急急忙忙地尋了盔甲,費了一番功夫套在身上,
又挑了一匹匈奴大健馬騎上去,讓昝瑞等人都留在峽穀裡不要出來,自己也跟著大軍出了峽穀。
等出了峽穀,遠遠地看見劉胤和路鬆多等人,都是全身盔甲,正立馬在台源之下,看著大軍結陣。
李曉明急忙策馬過去,紅著臉向劉胤拱手道:“殿下,卑職來遲,萬望恕罪。”
劉胤笑道:“快免禮吧,我知你酒醉,本來就沒打算叫你過來,何罪之有呀?”
路鬆多在一旁陰陽怪氣地笑道:“殿下此言差矣,
今日如此大的場麵,陳將軍若不在此助助威,我軍怎能大勝?”
李曉明懶得理他,隻撇撇嘴,不說話。
抬頭看向三裡之外的叛軍時,隻見渭河之上早已經多了一條浮橋,叛軍已將對岸的數千戰馬牽了過來。
這下無論是騎兵還是步兵,人數都多於匈奴人了。
匈奴人正在集結的時候,叛軍也早就看見了這邊的動靜,此時也正在集結。
劉胤擔心地對路鬆多說道:“叛軍的騎兵遠勝於我們,如此結陣與他們正麵對抗,是否吃虧?”
路鬆多傲然一笑道:“殿下放心,河岸南北不過數裡,騎兵根本施展不開,不過是擺設罷了,
此戰仍是以步兵和弓箭手角力,
我軍昨天打掃戰場時,又得了數百副盔甲,數萬支箭矢,
加上之前剩餘的,目前我軍有一千多副盔甲,十數萬支羽箭。
而叛軍箭矢多已用儘,
況且他們昨日傷亡眾多,哪還有一點士氣,此時正是強弩之末,我料他們必敗無疑,
今日一戰,必要將他們趕過渭河,以彌補昨日放棄天險之過失。”
說著又斜著眼瞅了瞅李曉明,鼻子裡哼然有聲。
少頃,匈奴人集合完畢,路鬆多大吼一聲:“傳我將令,諸軍以鶴翼陣對敵。”
數名傳令兵立刻飛馬過去高聲傳令,在軍中將校的指揮下,大軍開始變換陣型。
仍是張春指揮兩千重甲長槍兵,排成兩個長隊,作為對敵的先鋒,
重甲長槍兵的後麵,是排成兩個半圓隊形的兩千盾刀兵,像是鶴的兩個翅膀,
既能斬殺突破長槍隊的敵人,又能防備兩翼被敵軍穿插。
鶴翼後麵,是數千弓箭手方陣,弓箭手的兩側,各有一千手持長槍的騎兵,防備敵軍騎兵包抄。
最後方,則是個數百精銳步兵組成的圓陣,護衛劉胤、路鬆多等一眾主將。
匈奴人這邊的鶴翼陣剛剛排列完畢,
對麵叛軍的陣形也已排好,秦州將領為了發揮人數優勢,用的是最簡單的雁行陣,
最前麵的一排排,是人數達五六千的長槍陣,後麵兩側一字排開,最前排的是兩排盾刀兵,
隻是叛軍攜帶的盾牌不多,士兵手裡拿著的,
多是因昨日吃了匈奴弓箭的大虧,而臨時用木頭粗製的木盾。
盾刀兵的後麵,又全是橫排的長槍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