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彬攤著手,向拓跋義律苦笑道:“你看看,這人......真是沒法說,唉......,
大單於,咱們也上路吧!”
“好,咱們出發。”
拓跋義律向他拱了拱手,和李曉明一起偷笑著回來,
正往回走著,卻見一個譙城的騎兵飛馬而回,
騎兵下了馬,對拓跋義律拱手行禮:“拓跋單於,我家內史大人,請單於賢兄妹,與我們一起同行,
路上也好有個照應。”
拓跋義律轉頭看向李曉明,征求他的意見。
李曉明知道桓宣對郡主有些賊心,心裡很厭煩他,
便開口對拓跋義律說道:“咱們先遇見的是庾彬,若是此時棄他而去,隻怕會得罪了他。”
拓跋義律便向騎兵笑道:“感謝桓內史的一番好意,你們不必等我們了,隻管先走吧!”
譙城騎兵返回告知桓宣,桓宣無奈,隻好率軍先走。
二人回去和李許說了前麵發生的事,
李許搖頭,鄙夷地道:“因為訛詐人家糧食,弄得慘敗,還要臉嗎?”
拓跋義律嘲笑道:“連個塢堡都打不下來,等他們遇見石虎和石生時,就知道厲害了。”
“這倆貨沒一點義氣,唯利是圖,他們這樣的人品,還說是去幫祖逖大哥,隻怕還不如不去呢。”
李曉明搖著頭說道。
李許聞言,眉頭一皺,對李曉明說道:“你彆老是祖逖大哥長,祖逖大哥短的,我聽見就煩,
左右你們不過就見過兩麵,有這麼深的交情麼?”
李曉明尷尬地一笑,也不做辯解,心想,你不懂,祖逖是民族英雄,誰不欽佩?
拓跋義律在一旁笑著對李許說道:“想來那祖逖應該是頗能收買人心,
當時遇見庾彬時,那時我並未亮出身份,他隻聞阿發是祖逖的好朋友,便對咱們以禮相待,
連這樣的小人都對祖逖如此崇拜,也難怪阿發對他傾心了。”
李許聞言,隻搖了搖頭。
眾人跟著庾彬的潁川之軍,一直又向北走了數十裡,途中又遇到數處堡寨,
那庾彬因失了桓宣這個搭檔,況且,剛剛又在“一泉塢”魏該那裡得了教訓,
隻憑自已的兩千人馬,再不敢去敲詐勒索了,黃昏時老老實實地找了一處高崗紮營。
李曉明收羅了幾樣工具,來找浮圖僧,
隻見浮圖僧和昝瑞、公主、郡主四人,正圍著一堆火,在牛車旁邊的荒草地上坐著。
李曉明走到近前,看見公主不像平時歡快,懨懨無力的靠在郡主肩上,不知在想些什麼。
郡主手裡,抓著一把從土裡挖來的茅草根,正喂阿嘟吃飯。
茅草根又脆又甜,阿嘟‘骨抓骨抓’地嚼著,吃的緊緊有味。
昝瑞則正襟危坐,認認真真地聽浮圖僧講經,
“佛問沙門:人命在幾間?對曰:數日間。佛言:子未知道!
複問一沙門,人命在幾間?對曰:飯食間。佛言:子未知道!
複問一沙門,人命在幾間?對曰:呼吸間。佛曰:善哉!子知道矣。”
昝瑞懵然搖頭道:“大和尚,你說的我聽不懂。”
浮圖僧正要向他解釋,李曉明在一邊笑道:“這有什麼不懂的。”
浮圖僧回頭一看是李曉明來了,便笑道:“請將軍說說看。”
李曉明心想,不就是文言文嗎,有什麼難的?
隨口解釋道:“佛問一個弟子,“人的生命能有多久?”
弟子說:“有個幾天的時間”,佛對他說,“你修習佛法,還沒修明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