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今日一刀將石勒女兒殺死,固然能得一時之快,
可那石勒、石生之輩,心中決計再無半點牽掛,
來日作戰之時必然毫無顧忌,所行之處也必要大行屠戮,斬殺此女,於戰事民生,均無益處。
然而,若能將此女扣在我軍手裡,正如捏住了石勒、石生的一根軟肋,令他們無時無刻都難以安寧,
麵對我軍之時,也多少都會有所顧忌,
因此,此女活著,遠比殺了更有價值,諸位將軍不可不慎。”
庾彬聞言,不禁猶豫起來,抬眼望了望祖逖。
祖逖笑道:“庾督護,這位老師所言極其有理,那石生弄丟了妹子,此時心中正不知有多難受,
若是傳到石勒耳中,想必也會令他坐立不安,這可比一刀殺了此女,更能折磨石勒、石生。
當然啦,督護若是決意要殺此女報仇,祖逖也並無二話,
咱們是兄弟,就算是讓祖某代勞斬殺此女,也是不話下,總之,如何決斷,全憑兄弟做主。”
庾彬聞聽此言,眨巴著眼睛,反倒是猶豫了,
突然間心中想到,眼看羯族勢大,石生、石虎之輩如此厲害,
祖逖大軍一旦敗了,豫州恐怕全部要淪陷於羯人之手,
我有此女在手,到時候或可以人質做要挾,保住潁川祖地,若真是那樣,兄弟庾曦也算死的值了。
想到這裡,又皺著眉頭打了尼格金珠一拳,
問道:“嘿......你那賊老爹石勒和賊哥哥石生,心疼你不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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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珠憨厚地說道:“心疼的,他們會來救我的。”
浮圖僧笑道:“那石勒子嗣並不算多,況且女兒隻有這麼一個,為人父母,必然掛心。”
庾彬收起刀子,站起身來,想將金珠拉走,
那金珠身體沉重,肩上、背上、腿上,都有創傷,稍稍一動便大哭大叫,
此時癱在馬車上,如同一個大磨盤,庾彬拉也拉不走,抱也抱不動,忍不住大罵大吼。
浮圖僧上前說道:“將軍,此女受傷頗重,暫時不能行走,
可將其安頓在此養傷,交由貧僧看管,若是出了差錯,貧僧願意以命相抵。”
庾彬聞言奇怪道:“我說和尚,你一個出家之人,怎地對這事如此上心,我怎麼感覺這裡麵有些古怪?”
浮圖僧聞言,滿麵慈悲地道:“將軍有所不知,
貧僧七十多歲時不遠萬裡,從天竺來到洛陽,已在洛陽定居十年,此處水土正如貧僧故鄉一般。
胡人暴虐,禍害豫州百姓,貧僧正是日日耳聞所見,
今日之事,貧僧也不過是為了豫州百姓,保下此女,以免羯人胡亂屠戮,以致生靈塗炭。”
祖逖聞言,拱手笑道:“原來你是洛陽城中的浮圖大和尚,久仰,久仰。”
浮圖僧詫異道:“將軍認識貧僧?”
祖逖笑道:“在下交友甚多,在青州時,曾見過你的弟子釋道安開佛法大會傳教,因此與他相識,
他還托我有空時替他看望尊師,因此知道是你。”
說到這裡,祖逖又向庾彬說道:“這位浮圖大和尚是有名的高僧,將石勒之女交由他看管,儘可放心。”
庾彬聞言,也向浮圖僧拱手道:“方才在下不識尊顏,莽撞冒犯之處還請莫怪,
那就煩勞大師看管俘虜了,所需口糧可到我軍中支取。”
浮圖僧微笑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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