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他想好如何“感念”這份“深情厚誼”,
卻聽陳川已揚聲下令,仿佛方才的“密語”從未發生:“爾等聽令!好生護送陳校尉主仆二人!
咱們即刻啟程,押……呃,護送糧草,回虎牢關複命!”
他特意將“護送”二字咬得極重。
隨即,他又煞有介事地將兩名羯人什長喚到跟前,指著李曉明和昝瑞一番絮絮叮囑,
大意無非是:兗州地麵不太平,流民盜匪橫行,陳校尉身份貴重又無護衛隨行,
萬一有個閃失,趙王怪罪下來,誰也擔待不起!
務必“護衛周全”!
數十名羯人騎兵立時如鐵桶般將李曉明、昝瑞圍在核心,水泄不通。
一名什長麵無表情地拱手,語氣不容置喙:“陳校尉,刺史大人有令,請您先隨我等麵見趙王。
差事,容後再辦不遲。”弦外之音:休想開溜。
李曉明心裡苦得像吞了黃連,麵上還得掙紮:“這……軍情如火,耽誤不得啊!
你們自去便是,我二人……”
那什長直接打斷,硬邦邦地道:“我等奉命行事,還請校尉莫要為難。”
眼神裡的意思明明白白:再囉嗦,就彆怪我們“請”你上路了。
李曉明看著這群“忠心耿耿”的羯騎,又瞄了眼陳川那副“我都是為你好”的嘴臉,知道硬闖無望。
他無奈地和昝瑞交換了一個“此番休矣”的眼神,
隻得調轉馬頭,蔫頭耷腦地跟著陳川的大隊人馬,踏上了通往虎牢關——亦或是鬼門關——的回頭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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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李曉明絞儘腦汁想尋機開溜,奈何那些羯人騎兵盯得比鷹隼還緊,連解手都有人“護衛”。
陳川那廝更是時不時“關切”地回頭張望,唯恐這個老熟人突然跑了。
李曉明和昝瑞大眼瞪小眼,眼珠子險些滾落鞍橋,
隻能在心中哀鳴:石勒老兒,咱們這麼快又要照麵了?
這次怕是要項上人頭不保啊!
金珠和浮圖僧的麵子,隻怕也兜不住了!
陳川騎在馬上,看著李曉明那副無可奈何的模樣,嘴角卻勾起一絲若有若無的冷笑。
糧草的事?見了石勒他自有“苦情戲”可唱。
至於不讓這“陳祖發”去兗州?
嘿,他可是“一片丹心”在“護衛”同僚周全,絕非“扣押”哦!
他自信隻要先麵見石勒,把話講清,就不怕李曉明再栽贓陷害!
一行人草草用過晌午飯,馬不停蹄繼續趕路。
眼見那虎牢關的巍峨輪廓,在視野裡越來越清晰、越來越迫近,李曉明的心也一點點沉到了穀底。
脫身無望,隻能硬著頭皮,搜腸刮肚地打著腹稿,
預演著即將到來的“鬼門關陳情”——見了石勒,該怎麼說才能把這吃飯的家夥暫時保住?
這說辭,可比糊弄陳川難尋百倍!
終於還是又到了黃河邊上。
陳川命羯人調集船隻,向南岸運送軍糧,
自己則帶著十幾名侍衛,“保護”著李曉明和昝瑞,一起去麵見趙王。
李曉明二人垂頭喪氣地跟在後麵,來到了石勒的議事堂,渾身的虛汗浸透了內衫。
侍衛通報兗州刺史陳川求見趙王。
稍時,侍衛出來報說趙王有請。
三人進得堂內,聽見裡麵似乎正議論著什麼,
恍惚間隻聽石勒憤怒地說了個半截話:“……孤王如此重用於他,他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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