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金珠!慢點慢點!”
李曉明猝不及防,整個人被她從榻上直接拖了下來,一隻腳還光著,鞋子都沒來得及穿!
“容我穿上鞋!容我穿上鞋啊!”
李曉明一邊狼狽地單腳跳著,一邊急聲呼喊,整個人被金珠那身蠻力拖著,踉踉蹌蹌地就朝門外“拽”去。
青青將鞋子給他扔過去,看著自家將軍那副狼狽相,忍不住捂嘴偷笑。
金珠一路生拉硬拽著李曉明,
李曉明趿拉著鞋,踉踉蹌蹌地穿過幾道破敗的院門,來到了石勒那臨時駐蹕的破爛大堂。
大堂中央,孤零零地杵著一張粗笨大案桌,四五個歪歪扭扭的木墩子,權充胡椅。
石勒正背著手,與主簿石豪站在堂中一角,頭顱湊得很近,似乎在低聲商議著什麼機密要事。
石豪眼風一掃,瞥見門口拉拉扯扯的二人,臉上立刻堆起了笑意,
朝著石勒的胳膊肘輕輕一碰,用下巴朝門口努了努,嘴角翕動。
石勒聞聲回頭,那張平日裡威嚴深沉的臉上,此刻竟布滿和煦的笑容,
主動招呼道:“陳卿來啦!快,快請進!”
那熱情勁兒,仿佛迎接的是失散多年的親兄弟。
李曉明一邊整理被扯歪的衣襟,一邊趕緊彎腰躬身,臉上堆起了恭敬:“哎呀,王上折煞末將了!
不知今日有何喜事,王上竟有如此雅興?”
石勒與石豪交換了一個眼神。
幾步上前,伸出粗大的手,重重拍在李曉明的肩膀上,直拍得他身子一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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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洪亮,語氣誠摯地道:“陳卿啊!自你入孤王帳下效力,屢立功勳,孤都看在眼裡,記在心上!
馬頰河畔那場血戰,若非卿拚死護衛,一箭射翻段賊的戰馬,孤王怕是早就……”
他重重哼了一聲,仿佛心有餘悸,“前日沙場之上,萬軍叢中,刀箭如雨,
又是卿奮不顧身,硬生生將金珠從鬼門關搶了回來!
此情此義,於公於私,孤若不鄭重道謝,豈非涼薄之人?”
他環顧了一下這簡陋極致的“宴會廳”,
語氣帶著點自嘲:“此地雖陋,然孤聊備薄酒,設此小筵,隻為略表寸心!
陳卿萬勿推辭!”
李曉明聽得心裡納悶!
石勒平日裡要麼威嚴如山,要麼暴躁如雷,何曾這般溫和客氣過?
這反常的舉動,讓他不禁有些受寵若驚,連忙彎腰拱手地笑道:“王上言重了!臣惶恐萬分!
臣本一介降將,微末之軀,蒙王上不棄鄙陋,屢次委以重任,厚待有加!
此等天高地厚之恩,如同再造!
臣……臣恨不能粉身碎骨,肝腦塗地以報王上洪恩於萬一!”
李曉明說得情真意切,不禁有些激動起來,連自己都快信了。
石勒聞言,一張闊口裂開,顯得十分欣喜。
他順勢挽起李曉明的手臂,扭頭對侍立一旁的親隨吩咐道:“去後麵請吾兒小瑞過來,可以開筵了。”
親隨領命,快步而去。
李曉明忍不住好奇地問道:“王上,今日……就咱們幾人麼?”聲音裡帶著點小心翼翼。
石勒溫聲道:“今日乃是私宴,孤並未邀外人作陪。
孤已收昝瑞為螟蛉義子,情同骨肉;
你與小瑞,又是情同手足的兄弟;
金珠,孤的親骨肉,自不必說。
今日此宴,隻當是一場家宴,陳卿不必拘禮,隨意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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