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勒聽到這裡,眉頭鎖得更緊,臉上顯出煩躁之色,
語氣也變得急躁:“依侍中之言,莫非……莫非此戰竟無可勝之機?
孤王興師動眾,親率大軍到此,前後填進去萬餘精銳,耗費錢糧無算!
若就此無功而返,罷兵休戰……孤還有何麵目,告慰戰死將士在天之英靈?!
孤又有何顏麵立於這天地之間?!”他重重一拍椅子扶手!
“退兵?退什麼兵?!”
石虎像被踩了尾巴的貓,嗷嗷大叫起來,
“誰敢言退?你們這些慫包要是怕了,都滾回去吧!給老子留下幾千兵馬就夠了!
老子不殺那段文鴦和邵續,誓不罷兵!”
他瞪著牛眼,殺氣騰騰地掃視眾人,嚇得幾個副將不由自主地往旁邊挪了挪。
劉征那顆小腦袋此刻也歪得更厲害了,他一臉鄙夷地向前走了幾步,尖細的嗓音帶著濃濃的嘲諷,
矛頭直指徐光:“嘖嘖嘖!好一個無雙國士徐侍中!
我等前番雖有小挫,但好歹也曾親冒矢石,上陣拚殺!
怎地徐侍中跑了數百裡路前來,一分力氣未出,汗毛都沒掉一根,倒先勸起王上要罷兵避戰了?
莫非……侍中腹中的‘良謀’,便是畏敵如虎不成?”
他這話尖酸刻薄,令徐光臉色驟變。
李曉明在一旁聽著,倒是極希望石勒能聽從徐光的主意,退兵去球:
這天寒地凍的鬼地方,吃不好睡不好,還得天天聞馬糞味,早點退兵回去享福不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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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一抬眼,看到石勒那鐵青的臉色,就知道退兵這事兒壓根沒戲。
石勒吃了這麼多虧,不拿下厭次,是絕不會罷休的。
他閉緊了嘴巴,打算先看看徐光還有什麼“高論”。
徐光麵對劉征的譏諷,手中的麈尾卻搖動得愈發快了,
那獸毛如同蒲公英般的紛飛四散,旁邊有人都打起噴嚏來。
他不慌不忙,對著石勒和石虎,分彆拱了拱手:“趙王息怒,中山公稍安。二位……誤會在下之意了。”
他眼神變得犀利:“段匹磾、邵續二賊,南北勾結,狼狽為奸,圖謀我冀州腹地,威脅我大趙基業!
此乃心腹大患,斷不可留!
我軍既已發兵至此,付出了如此慘重代價,豈能半途而廢,功虧一簣?必須剿滅之!”
他話鋒一轉,語氣變得凝重:“然則,再戰!絕不可再效前番之覆轍!動輒一場惡戰便折損數千精銳!
此等‘蠻乾硬拚’之法,無異於自損根基,飲鴆止渴!”
他聲音拔高,“即便最終能僥幸殲滅二賊,我軍必然元氣大傷!敢問王上——”
他看向石勒,“到那時,我大趙還拿什麼,去與那坐擁關中的匈奴劉曜爭雄天下?!
損失的精銳騎兵,絕非一朝一夕可以補充的!
此等慘勝,縱得厭次,亦是得不償失!”
一番話,說得石勒臉色數變,陷入了沉思。
石虎雖然不忿,但也知道徐光說的是實情,哼了一聲沒再嚷嚷。
徐光見火候已到,這才拋出他的核心計策:“以臣愚見,逢此強敵,當以智取為上!
需得穩紮穩打,步步為營,施行攻心為上!借力打力之策!”
“攻心?借力打力?”石勒愕然抬頭,
問道,“侍中快快細說!如何攻心?如何借力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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