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順著鐵槍頭往下滴,把木梯都染成了紅色。
後麵的羯兵剛想往上補,城上的絞車又把狼牙拍絞了上去,等下次再扔下來,又是一陣慘叫。
徐光看著這場景,臉都綠了,可也沒彆的辦法,
隻能對著手下喊:“把箭樓抬到後麵去!繼續用弓箭射!再讓督戰隊盯著,誰敢退就砍誰!”
上千個羯兵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又頂著箭雨,把笨重的箭樓挪到後麵,
箭樓上的羯兵繼續往城上射箭,可城上有城垛擋著,守軍躲在後麵,傷亡根本不大。
這場攻城戰從大清早打到晌午,喊殺這聲驚天動地,城下的屍體堆得快到梯腳,
有的被箭射成了篩子,有的腦袋被石頭砸得稀爛,有的被狼牙拍紮的滿身血洞。
血水彙聚成一潭,混著城上傾倒的滾糞,酸臭味裹著血腥味,往人鼻子裡鑽,直令人作嘔。
城上的段文鴦也沒閒著,他大冬天裡光著膀子,手裡的弓不知射出了多少箭,
箭囊空了,就隨手抄起旁邊的石頭往下砸;
鮮卑和晉人的將領也都親自動手,有的中了羯人的箭,有的手上被弓弦磨的鮮血淋漓,
可誰都沒退一步。
羯兵前前後後死了一兩千人,連城頭的邊都沒摸到。
李曉明在後麵看著眼前,喊殺震天的場麵,一邊為慘死的漢民悲哀,一邊也不禁感歎,
古代攻城戰實在是難打,簡直是填人命!
就算諸葛亮來了又咋樣?總不能真借東風把城牆吹倒吧?
像這樣的堅城,又是極擅長守城的晉軍,除非用炸藥爆破,不然誰都沒法。
自己做的那些黑火藥,跟炸藥比起來,可是差了十萬八千裡。
他在心裡盤算起來:黑火藥這東西,宋代才出現,那時候頂多用來放把火,想炸城牆?門都沒有!
後來清初到太平天國的時候,才算能用黑火藥炸城牆,可那得用多少啊?
少則上萬斤,多則幾十噸!
就像曾國荃打南京,用了近二十噸黑火藥,才把城牆炸了個口子。
自己穿越到現在,估摸著總共才造出兩千斤火藥,
彆說炸城牆了,怕是連個茅廁都炸不塌全乎,頂多崩飛幾塊磚,濺自己一身屎尿……
正胡思亂想呢,就聽見石勒的聲音從旁邊傳來,滿是煩躁:“徐光這麼打能行?
都打了半天了,怎麼還沒把城攻下來?”
旁邊的劉征趕緊附和,語氣裡滿是不屑:“王上,徐光那廝,隻會耍些綁人質的陰招,
要論論堅克敵,隻怕還差的遠。”!”
王陽也跟著幫腔,臉上滿是焦急:“可不是嘛!半天折了一兩千弟兄,連城頭的毛都沒摸到,
再這麼耗下去,兵卒的士氣都要泄光了,到時候想攻都攻不動了!”
石勒重重歎了口氣,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手指在馬鞍上敲個不停,
最後對著身邊的侍衛道:“左右,去把徐光給孤喚來!孤倒要問問他,到底還能不能打!”
侍衛得令,騎著馬就往前麵衝,嘴裡喊著“王上有令,召徐侍中即刻覲見”,
聲音卻瞬間淹沒在了,亂糟糟的戰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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