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兩人雙腿發軟,快要站不住時,巡邏的漢軍斥候發現他們的存在。
兩人身上穿著羌人的服飾,加之是從無邊無際的雪地中走來,很難不讓人多想。
“咻!”
哨箭升空,緊接著連綿的馬蹄踏雪聲響起。
二十幾匹馬將他們圍住。
馬上是手持長刀的斥候。
馬匹喘著白氣,粗重的呼吸聲外,刀口上的寒光白的晃眼。
袁紹派出的兩人當場傻眼,左邊那人更是膝蓋一軟跪了下去。
斥候中,領頭的人催馬上前,沉著臉問道:
“汝二人從何而來?為何接近我漢軍駐地?”
極有可能是涼州叛賊派來打探消息的細作!
不過他們的情報來的也太快了,各營接到調令才幾個月時間,直到如今還有大半人馬處於改編狀態。
結果涼州叛賊連細作都準備好了。
還在大冬天的穿越了狹長的河西走廊,毅力非凡。
“漢軍?”
右側那人稍稍冷靜點,激動的指著自己,“我……我也是漢軍啊。”
“笑話!”領頭的斥候嗤笑一聲,舉起長刀,喝道:“拿下!帶回去嚴加審問!”
“喏!”
周圍斥候準備動手。
此人慌了,高舉雙手示意自己沒有威脅,轉身亮出自己後背的包袱,扭頭喊道:
“我包裡有文書,可以證明我的身份。”
領頭的斥候見他說的煞有其事,刀口收回來了些,點頭示意旁邊的人上去搜身。
手下立刻下馬,小跑過去解他的包袱,嘴上還不忘威脅道:
“老實點,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包袱被搶走打開,裡麵有幾封奏疏書信。
手下剛要扯開奏疏查看,那人趕緊道:
“那是涼州刺史奏報朝廷的奏疏,你無權查看,其他文書在下麵。”
涼州刺史?
何時多了個什麼涼州刺史。
領頭斥候短暫猶豫,吩咐道:
“先看文書。”
不一會兒能證明二人身份的東西,被遞送到領頭斥候手中。
就在他觀看的時候,那人苦澀的介紹道:
“我名李越,涼州刺史袁紹麾下,段煨段將軍親衛驍騎隊長,所部十人,奉袁紹之令穿越雪地,攜奏疏前往洛陽……”
正如他所說,文書中不僅有名有姓的記錄著十人的名字,還蓋上了涼州刺史的大印。
該有的東西都沒少,目前可以簡單的確認這夥人的來曆。
至於細致的核查,那就不是他們能做到的了。
畢竟大印他也沒見過。
斥候隊長抬起頭,表情緩和了不少,問道:
“另外八人呢?讓他們都出來,隨我回營帳麵見廖將軍。”
提起這件事,李越麵色悲戚,痛苦道:
“都死在雪地裡了。”
他寧願兄弟們戰死沙場。
可衝出雪地太難太難了,他們縱使有著地圖,縱使熟悉路況,可依舊不知迷了多少次路。
最危險的那次,因為偏離路線太遠,導致夜晚隻能被寒風吹著過夜,第二天睡醒一半兄弟都凍成了冰雕,馬匹死絕了。
他們宰馬充饑,靠著毅力走出來,隻剩下了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