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超鄙夷道:“讓他當盟主又如何?他當了盟主就能號令我等了?就能讓隴西和武都郡聽令了?”
他爹和薑囧早幾天就接到密信,去往這兩地安心發展了。
段煨皺眉,馬超說的有幾分道理。
他打起精神,催促問:“你還知道些什麼?都說出來。”
馬超挑著眉,得意洋洋道:“我什麼都不知道,但我能看透第一層。”
“哦?”
“如果我是滇那,配合韓遂排擠掉袁盟主之後,不管韓遂許諾了什麼,都必定調轉刀口攻向韓遂,勢要破掉讓韓遂付出血的代價。”
段煨僅僅是沉吟片刻,雙眼驟然一亮。
他隻是在跟著袁紹的時候,很少去動腦思考時,並不是一根筋的武夫。
他呼吸急促道:“若我是袁盟主,就故技重施,看似軍權儘失名聲儘毀,被迫讓出聯軍治所冀縣及漢陽郡,實則坐山觀虎鬥,待雙方鬥的你死我活,率大軍自隴西、武都郡而出,繼而一鼓作氣……”
到那時,今年年底前,先零羌便就成了曆史。
韓遂等人要麼死,要麼再也無法蹦躂。
涼州大半握於掌中,明年逐個擊破其他羌氐勢力,活捉氐王。
正好三年,涼州安定。
就是不知道還有沒有第三第四層。
百年羌亂,三年平之。
就是袁紹需要忍辱負重,承受一段時間的罵名,對於驕傲的人來說,這一步邁出去需要極大的魄力。
段煨想透之後,心裡佩服至極。
袁紹一門心思匡扶漢室,十年內漢室必興。
或許五年過後,便能雄霸天下。
段煨衝馬超抱拳,嚴肅道:
“明日盟主怕是會順勢將我調走,盟主安危全係將軍之手。”
馬超冷哼道:“憑我手中長槍,誰敢上前?”
段煨放心了,再次抱拳後轉身離去。
……
夜黑風高,另一邊的韓遂收到消息。
漆黑的大帳內就點著一盞微弱的燭火。
營門緊閉,十人圍著燭火,目光望著韓遂打開信件的動作。
韓遂還是有點怕先零羌拒絕的,他許諾了諸多好處,包括歸還地盤、奉上糧食、將來一起前往司隸劫掠等等。
羌人的日子不好過,他們沒理由拒絕。
過來,扯開信件一看,率先映入眼簾的,便是同意二字。
“哈哈哈!成了!”
韓遂當場笑出聲,整個人激動的站了起來。
馬上他就是盟主。
他可不是王國那蠢夫,集合三十六部沒能打進司隸,從隴關倉惶敗逃。
他當了盟主,厲兵秣馬一年,然後再走隴關,一邊發展勢力一邊劫掠。
聽說司隸有股叫白波軍的在作亂,將來順勢收複,楊奉也好,徐晃也罷,能讓他實力飛漲。
取下長安和洛陽,小皇帝必定倉惶南逃,自己再和青州黃巾聯合,還有黑山軍張燕……
他韓遂未嘗坐不了龍椅。
而且那洛陽的皇宮裡,定然有很多美人。
屆時便可享受天人之樂。
十鎮將軍瞅他的樣子,便知事情談妥了。
果不其然,馬上聽韓遂道:
“諸位,我與滇那約定,明日淩晨,諸位收回斥候,放羌人進來攻擊楊阜他們,待袁紹陣腳大亂召集我等時,我等順勢逼盟。”
眾將相視一眼,皆點頭:“妥。”
……
今夜注定是個不眠之夜。
袁紹的布置本讓羌人無懈可擊,卻架不住伐同等人故意撤走,將漢陽郡腹地暴露在羌人麵前。
先零羌逞著夜色行軍,花費三個時辰,神不知鬼不覺的逼近楊阜、折蘭鐵勒等人的營門外貓著。
他們對此毫無防備。
天逐漸亮了。
先零羌小王親自帶隊,手持弓箭,瞄準了站崗的甲士。
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