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辮無奈的看著唐皇後,“朕還非去不可了?”
“妾身待會就要出發了,晚了母後該睡了。”
“好吧。”
劉辯答應下來,不多時,唐皇後動身前往長樂宮。
劉辯隨後出章德殿。
今夜天氣極好,明月高懸,繁星點點,寂靜的夜裡時不時的有蟲吟鳥叫。
劉辯的身周跟著宮女,或打燈籠,或點著驅蟲香隨從左右。
趕路的時候,身後一陣淩亂的腳步追上來,來人是侍中郭嘉,看來有要緊事要彙報。
劉辯刻意停下等他彙報,心裡大概有所猜測。
郭嘉躬身道:“陛下,蓋勳於鴻都門離世了。”
離開章德殿後,蓋勳最後去的地方是學子們上學的地方。
最後一口氣咽在了那裡。
唉。
劉辯歎口氣。
蓋勳是國之棟梁,這樣的人離世,實在令人惋惜。
要說痛心倒是沒有,自己跟蓋勳不咋熟,就今日近距離接觸過一麵。
他難受的是今日是蓋勳,過段時間又會是誰。
短暫沉默後,劉辯開口道:
“傳詔大鴻臚、宗正卿,派人配合操辦葬禮,著少府代表朕前去慰問,厚葬蓋卿,將其棺槨……安置在先帝陵寢旁陪葬吧。”
郭嘉拱手道:“喏。”
今夜注定不平靜。
一個太守級彆的老人因背疽去世,卻引得朱儁、皇甫嵩全程陪同辦後事。
太師王允也參與進去,漸漸的,各家都有人到場。
年輕的士人就算對蓋勳不了解,可看見彆家的反應,能坐住才怪了。
最後的最後,宮裡不斷派出人來,給足了麵子。
盧植終究是沒趕上。
這一夜許多人沒合眼,包括宮裡的天子。
椒房殿琴音嫋嫋。
……
三個月時間悄然流逝。
昭寧二年來到八月。
一年中最熱的時間接近尾聲,白日空氣依舊顯得燥熱,今日洛陽集市挺熱鬨。
滇那的罪定了。
朝廷沒在他身上大做文章,選擇給他個痛快。
滿寵直奏到章德殿的奏疏,經由劉辯批複,於鬨事將其斬首。
給滇那定的罪很有意思,謀反。
先得是自己人,才有謀反這個罪。
事實確實如此,涼州是大漢的領土,涼州百姓是天子子民,而滇那身為涼州百姓的一員,卻在那掀起幾十年叛亂。
本該夷三族,天子額外開恩不牽連他人,於是便定下了斬首之罪。
滿寵為監斬官,台下人影竄動,滇那被押上來,他衣著得體,精神看起來還說得過去。
上台前,滇那以為會有很多人唾罵自己,卻沒想到,被押上台後,一切顯得十分正常。
他不知道,天子說按照事實記錄和評論他的功過並不是開玩笑。
隨著涼州戰報一封封傳來,說書先生緊跟時事,講起涼州袁紹製服三十六部,組建聯軍,講馬超和五虎將過招……
隨著越講越深入,有人注意到叫滇那的人,並且對其展開深度剖析。
他是敵人,同時對羌人來說,是值得敬佩的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