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上了,那一家人真不是東西。”
提起這件事滿寵就來氣,咬著牙道:“剛離開宜陽就將孩子丟了,他們哪是疼愛孩子,分明就是看上了錢,我非將她們全部治個罪不可。”
劉辯嗤笑一聲,隨口道:“將孩子給陳娥送去吧,好在沒釀成慘劇。”
聽到陳娥名字,滿寵頹然之色更甚,像是被抽去魂魄,失禮的坐在冰冷的地上,一言不發。
劉辯知道,在宜陽發生的事給滿寵造成了不小的打擊。
“還記得朕在來的路上問你修路的事嗎?”
“記得。”
“工坊就像修路,建了在運作的過程中,不公事層出不窮,死傷在所難免,但不能因為死傷就否定其為更多人帶來的生活改變,柴夫砍到手怎麼能去怪柴刀呢?又怎能因為此,就不準任何人使用柴刀呢?朝廷要做的,就是慢慢改進柴刀,讓其不那麼容易傷手。工坊還是要開的,不僅要開,朕還要開往各州,讓光腳的百姓都穿的起鞋子,冬日家家能燃起炭火。朕會給所有願意參與進來的商人大行便利。為了這個目標,朕可以不惜一切代價。”
不惜一切代價就是不管死多少人,不管使用過程中會不會死人。
洛陽的冬天是挺好過的,每年早早的就有商人準備好木炭。
可離開洛陽一看,莫說炭了,光腳踩在雪水裡的比比皆是。
對於天子說的話,滿寵沒有反駁。
君臣倆聊了一陣。
屋外傳來腳步。
程昱、郭嘉是近臣,麵見天子不需要繁瑣的稟告。
兩人一進屋,就看到錯愕的一幕。
滿寵坐在地上,背靠著床沿,天子盤腿坐在床上,一邊喝茶一邊為他講解著什麼。
兩人的出現並未打擾他們。
滿寵仰頭看著天花板,遲疑許久,道:
“或許臣真的生錯了時候吧。”
他不知道該將自己擺在什麼位置。
劉辯搖頭,“朕說的一切,都是理想之談,弘農就在朕的腳下,又有張昭持舵,都有縣令出現失察之責,若政令出了司隸呢?”
他希望滿寵的成長,是不要一根筋。
照他這種抓法,司隸校尉一職哪怕空著,甚至是交到傳統士人手裡,他都不會給滿寵。
周坊主那樣的商人,以後能以罰款為主就以罰款為主,隻要掌握一個度,商人就一定會改。
當前,前提是始終有官吏盯著商人。
既要保證罰金大於商人改善的成本,又要保證商人一犯事就罰。
兩項失任何一環都對商人起不到約束作用。
這時候滿寵的作用就來了。
劉辯希望滿寵殺的,是在以上環節中發揮不了任何作用的人,是將他的政令,將朝廷方針視為兒戲的官吏。
是隻顧填飽肚子,卻不去承擔應有社會責任的商人。
這些人該死。
換而言之,在其職位上兢兢業業,按照朝廷製定的規定辦事的官吏,就算是趙縣令那樣有失察之罪,每次等到人死了才會按規定鞭撻商人,也不該過多苛責,未來不去重用提拔便是,至少他在環節中發揮著作用。
如周坊主那般,雖在弘農吃相難看,但在青州和兗州兩個州間,撐起的產業惠及全州,讓他在弘農多賺錢補充點損失,這無可厚非。
說的不好聽些,朝廷平日最好能幫周坊主壓壓事,多給些幫助和特權,等人家高興和賺一段時間後,好拉著他們往窮鄉僻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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