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了,那自己在崇德殿看見的那人是誰?
還記得寫出精彩治國論的那人,長得特彆俊朗,而且始終有股自信的精氣神。
如今過去了十日,雖說記憶有些模糊,但不至於完全不記得了。
“錯不了,上百名舉人,包括進士們,都稱他是周瑜。”
戲誌才如實回答。
劉辯疑慮打消大半,估計是自己最近操辦的事太多勞累過度了。
說起來這人看著也挺熟悉,好像也在崇德殿見過。
而能被他觀察相貌的考生,肯定是寫出過精彩文章之人。
或許是自己把周瑜的相貌和某人記差了。
蔣琬雙手雙腳都在發抖,壞菜了壞菜了,怎麼連天子都把他當周瑜了。
這不是犯下欺君之罪了嗎?他強忍緊張害怕,硬著頭皮插話,“陛下明鑒,臣民不是周瑜。”
劉辯莫名其妙,再次看向戲誌才。
戲誌才快速答道:“此人好像是驚喜過度,一時得了癔症,不敢相信自己能取得狀元,更不敢接受自己的身份,等他心情平複就好了。來的路上,臣問過他些問題,除了身份,其餘方麵,皆能對答如流。”
“原來如此。”劉辯恍然大悟,確實說得通,範進中舉就瘋了一陣。
要知道範進中的隻是舉人,如今參加殿試的,起步資格就是舉人,而周瑜是這其中的狀元。
唯一出人預料的,就是周瑜的抗壓能力有點弱,一個狀元把人高興成這樣?
可能是因為年輕,經曆的事情太少,也可能是第一次見到自己緊張過度。
想想也正常,自己隨便找個地方一坐,王霸之氣連一方藩王都得戰戰兢兢。
這會兒,戲誌才還在旁邊耐心的提醒蔣琬,“你現在是博士祭酒,在陛下麵前,要稱臣而不是臣民。”
“無妨。”劉辯進入狀態,和藹可親的攙扶住蔣琬的手,笑嗬嗬的說道:
“公瑾免禮,來,朕有些話,想和你說說。”
如此近距離的接觸天子,又得這般恩寵,蔣琬的腦子有些懵,但仍舊記得一件事。
“臣真不是周瑜。”
“好,都依卿,那你說想讓朕叫你什麼?”劉辯依舊是一副慈眉善目的表情。
戲誌才在旁邊看的露出姨媽笑,雖然有時候天子很嚇人,但他寵愛有才能的大臣,那是出了名了。
如曹操那種,天天闖禍都沒事,又好比荀令君,君臣之間就好似摯友,被天下所傳唱。
蔣琬眼巴巴的說道:“臣不敢欺君,臣不是周瑜,是蔣琬。”
嗯?
劉辯的眼神開始出現懷疑了,不管戲誌才解釋的如何有理有據,老實說他總覺得此人的氣質就不咋像周瑜,也和自己在崇德殿上所見的那人,不是一個樣子。
倒像是寫出安民策的那人。
懷疑開始放大,他停下動作。
他瞥了一眼戲誌才,戲誌才挺直胸膛非常的自信。
劉辯對臣子還是很相信的,戲誌才絕不會拿個莫名其妙的人來糊弄自己,不然他圖啥呢。
收了黑錢?他除非是瘋了收黑錢送個假狀元來。
更何況若是真收了黑錢,眼前跪著的這人巴不得到處嚷嚷自己是周瑜,怎麼可能一直強調不是。
或許真是得了暫時的癔症。
劉辯強壓下心內懷疑,托著他站起身,“蔣卿是嗎?朕有些事頭疼,來問問卿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