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正、王累、黃權等慘白著臉上前勸誡。
劉瑁越發不耐煩,推開他們,憤怒到直接跳了起來。
“你們踏馬的是不是要造反?你們覺得我不配做益州之主是不是?我繼承父親的大業,難道連調動兵馬的權利都沒有嗎?”
望著上躥下跳的劉瑁,他們都呆住了。
噗通。
王累眼淚湧出,跪在劉瑁麵前,聲淚俱下道:
“主公,我等受先主之恩未曾報之,今輔佐主公絕無二心,江東袁術實乃小人,當今天子乃天命所……”
“滾開。”
劉瑁直接將他一腳踹開,匆匆離去。
隻要打敗了漢軍,將漢軍趕出成都,他就能與袁術聯合。
袁術還許諾他,會將漢中一並給他,讓他做漢中王,將來袁術稱吳王,雙王共同拒漢。
這不比主動去大漢領死要強。
劉瑁沒給任何勸誡的機會,東州軍果然開始集結,不到半日就整裝待發。
依舊是嚴顏領軍,他騎在馬上,不敢去看同僚們的眼睛,一直低著頭。
劉瑁卻很高興,笑容滿麵的送彆他們。
這時候,軍隊突然停下,周圍百姓也不斷議論起來。
劉瑁皺著眉頭抬頭,麵色突然變得鐵青。
城門口吊著個人,一個披著喪衣,腰上係著白綾,就這麼懸在半空。
他的手裡還拿著一把劍。
黃權盯著看了一會兒,突然變了臉色。
“王累!”
他喊了一聲,想上前,被李業毫不留情的攔下。
劉瑁麵色更加陰沉,從車駕上起身,指著王累道:
“你還不滾下來。”
“主公!”
王累雙目灰敗,過了一會兒打起精神,咬牙道:
“益州從事臣王累,泣血懇告:竊聞良藥苦口利於病,忠言逆耳利於行。先主臨終布防,儘遣銳卒北禦張魯,東阻袁術。今主公輕棄父誌,私結逆臣,調回邊軍,更縱袁術豺狼入室。昔楚懷王絕齊迎秦,終客死鹹陽。今君上背漢納袁,恐益州百年基業,將毀於旦夕。若斬袁術來使,複守涪陵險隘,西川猶可存。否則臣當割此繩,以血濺君輦。”
說完,他期盼的雙眼帶著懇求,一直盯在劉瑁身上。
誰料劉瑁一句都沒聽進去,跳下車輦,吼道:
“大膽,竟敢禍亂人心,一再侮辱我,來人,將他給我射下來。”
兵士們抬起弓又放下,沒一個人射箭。
劉瑁更加生氣,從旁邊奪來一把弓,又到處找箭。
王累的雙眼再也沒了光彩。
“主公,多多保重,臣去了。”
他最後喊了一聲,毫不猶豫的隔斷身上的白綾。
四麵八方各種焦急的喊聲都沒能阻止他下墜。
噗通。
他最終落地,鮮血四濺,塵土飛揚。
法正黃權等人都呆住了。
有人上前收拾屍骨,劉瑁卻陰沉道:
“就讓他在這,讓將士們踏著他的屍骨過去,讓野狗去啃了他!”
他就不信,佞臣殺不絕,也不信佞臣都不怕死。
……
另一邊的張任,也接到了調兵攻成都的命令。
他在這裡,能壓製的張魯出不來,如今這道命令對於他來說就是當頭一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