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開!”
劉瑁氣炸了肺,用力的拉扯著自己的衣袍。
越來越多的血跡滲出,黃權始終咬著,就是不肯鬆口。
其他文武見狀,齊刷刷的跪了下來,痛呼道:
“主公,切不可以身涉險。”
“佞臣,一群佞臣!”
劉瑁感覺自己的權威受到了挑釁。
如果是父親在這裡,這些人哪敢阻攔,一個二個隻有聽令的份。
而自己不管做出什麼決策,都會遭到他們的阻止,簡直豈有此理。
“滾開!”劉瑁也不知是哪來的力氣,用力一拽。
隨之而來的,是黃權的吃痛聲。
“啊。”
兩顆門牙崩飛,鮮血不要命的往外湧,甚是嚇人。
劉瑁冷哼一聲,一腳踹開他,下令道:
“出征!”
然後頭也不回的離去。
現在所有人都呆傻住了,黃權不停捶著地痛哭。
劉璝心急的想要上前攙扶,黃權卻反過來用沾滿血跡的手抓住他。
“快率將軍們跟上,這是陷阱,無論發生什麼,一定要保護主公。”
因為門牙沒了,他說話漏風,但劉璝聽明白了,望著對方噙滿眼淚的雙眼,劉璝用力點頭。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劉璝揮淚起身,帶領眾將領,向著劉瑁的方向追去。
黃權被帶下去休息,文臣們亂作一團沒主心骨,天色漸暗,法正登上城門,目視著一萬大軍離去。
事已至此,無法改變,他負著手,仰頭看著天上的彎月。
此刻的他也迷茫了。
其實,白天他已經看出諸多疑點,並得出了結論。
最近冒出來的李業那些人,怕都跟袁術脫不開關係。
此外,按道理來說,守涪陵的嚴顏撤走,意味著袁軍可長驅直入,但直到現在沒見到袁軍的影子,這說明袁軍還在憋一盤大棋。
劉瑁此去十死無生,身為臣,再加上先主的囑托,他應該儘全力輔佐。
但他想到一個可怕的可能,先主的葬禮太倉促……
益州已經沒救了,縱使他今日勸下了劉瑁,將來袁軍拿這個把柄公示於天下,益州也成了笑話。
那時各城紛紛自立,會釀成更慘痛的浩劫。
此時最好的選擇,是投奔即將占據益州的袁術,但他發自內心的厭惡。
一時間也不知如何是好。
實在不行,易主那日便隱居吧。
……
荊州,漢軍的攻勢開始。
水師第一艦隊橫在江麵,並沒有如預想中的那般,與揚州水師大戰,半點敵人的影子都沒看到。
隻能按照預定計劃,堵住鄂城軍的退路。
圍攻戰就此展開,零陵軍因為距離近第一個趕到,一番攻城下,不到一個時辰,城池都被拿下來了。
邢道榮焦躁不安的騎馬在後方走動,直到漢旗插在城牆上,他還有些難以置信。
不是說城內有許多袁軍,這是一場惡戰嗎?
遲疑了一會兒,邢道榮突然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