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將鎧甲上的血都還沒乾,剛從戰場下來,此刻不知疲倦,反而群情激奮,唾沫星子橫飛。
張任拍著桌子,“都安靜,聽我說!”
他在軍中很有威望,現場很快鴉雀無聲。
張任繼續道:“我承蒙先主器重,才有的今日,今主公既有命令,我自當遵從。”
一下子眾將領都慌了,他們不敢想張任一走會怎麼樣。
然而他隻是擺了擺手,釋然道:
“諸位不必擔心,主公身邊有公衡,有孝直,還有劉子初,他們皆有濟世之才,少一個張任算不了什麼,更何況嚴老將軍正在統領東州軍,你們隻需遵令行事,益州的路還長著。”
眾人還想再勸,張任卻故作輕鬆。
“我受先主之恩還未償清,自然不會一走了之,此去並非歸鄉隱居,而是招募鄉勇,繼續為主公效命。”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眾將明白,已經無法再勸了。
張任收拾完行囊,果斷交付統兵權,一襲布衣,一把劍,一匹馬,就帶這三樣走了。
正如那年他落魄的走在街上,被劉焉賞識時那般。
張任沒想到的是,他剛走出幾裡地,前方幾百人等候多時。
都是軍中部下,眾人抱拳,“我等願繼續為張將軍效力!”
他們,也願意一起浪跡天涯。
……
李業忽視了個人。
劉璝。
劉璝遲遲沒見到嚴顏,打聽之下,差點當場暈過去。
他火急火燎的來到劉瑁帳中勸誡,然而他無論怎麼勸,劉瑁皆不從。
或者說根本不上心。
劉璝急的當場跪了下來。
“主公啊,我已經偷偷查清楚,李業、梁綱等人,並非遊俠,而是揚州袁術麾下,他們以遊俠身份在主公身邊,定是有所圖謀,而且梁綱剛掌軍,軍隊就開始頻繁調動,怕是會有意動。”
本以為這句話能引起劉瑁重視,誰知道劉瑁氣急敗壞的問道:
“誰讓你去查他們?”
他能不知道李業是袁術的人嗎?
他比誰都清楚!
至於軍隊調動,那是因為人家答應三日就取關羽首級,自然要動兵。
他在乎的是劉璝來保護自己安全,好好保護就行了,為什麼要去暗中調查有的沒的的事。
萬一把劉焉之死的真相查出來了可就完了。
劉璝苦口婆心道:“東州軍調動很不正常,而且黃權曾言,絕不能讓……”
“不必在言,出去,自領二十軍棍。”劉瑁直接打斷。
劉璝心裡拔涼拔涼的,隻能按照吩咐,渾渾噩噩的去領罰。
二十下軍棍,沒有一絲留情,打的他皮開肉綻。
行刑完連站都站不穩,隻能由手下攙扶去找郎中。
走到一半,劉璝聽到一陣喊打喊殺聲,疼的倒吸涼氣的同時,四處張望。
“哪來的刀兵聲?”
心腹小兵左尋右看,不確定的指向主帳方向。
“好像是那傳來的。”
劉璝呆傻了片刻,陡然麵色大變,哪還顧得上屁股上撕心裂肺的疼痛,瘋狂大喊道:
“快去取我兵器來,保護主公!”
正如他所料,劉瑁出事了。
突然遭受到東州軍的攻打,衛兵成片倒下。
劉瑁推開帳篷出來,被眼前一幕嚇得雙腿發軟。